“哈!”
“哈哈……”
宁贵妃突然大笑了起来。
“杀的好!”
她像是疯魔了一般,从前那副温顺可人的模样瞬间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更像是脱下了羊皮的狐狸,柔弱的眼睛也变得锋利起来。
曲皇后被她这么一句话惊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指着她好久才重重喝了一声:“你、口出什么狂言!”
宁贵妃漠然的看着她,冷哼了一声,道:“狂言?我不能狂吗?
我是宁国侯出身的千金,我父兄也曾为陛下立过汗马功劳,甚至我才是陛下第一个女人,凭什么你做了皇后!
而我要忍辱负重多年,事事被你和刀秋池那贱人压过一头!
可他呢,从未看在眼里一刻。就因为我不争不抢、毫无怨言,就活该让我替你们兜底?!
他哪怕有一件事是站在我这里的,替我说一句话、抢一件小玩意,今日他死,我多少还会给他一滴眼泪。
可他没有。他还要杀了我的兄长、灭了我的族人,我笑怎么了?”
几句话堵的曲皇后没有后话。
宁贵妃站直了身子,将五皇子元宏拉在了自己的身边,继续道:“如今他死了,皇位未定、天下未定,你我输赢在即,我再不狂,更待何时!”
曲皇后捏紧了元若的手,愤恨的望向他们,仿佛要喷出火来。
可她也知道,如今自己棋差半步,怕是真的要无力回天了。
宁贵妃恨极了她,若是真的被元宏做了皇帝,那她与元若的日子怕是就要生不如死了!
宁贵妃也绝不可能让她有多轻易的就死去。
难道真的回天乏术了吗?
曲皇后看向了那群大臣。
“诸位……你们忍心看着我们孤儿寡母受此欺凌吗?
你们也是大宣的股肱、朝廷的支柱,若是你们都降了,对得起你们寒窗苦读的圣贤书、对得起你们身上的官袍、对得起陛下吗?!”
文武百官的队伍中有了轻微的骚动,却依旧没有人站出来。
曲皇后在队伍中找寻蔡峥、薛文修等人,却发现竟然没有。
房予初轻笑。
“娘娘在找谁?蔡峥?还是薛文修?那几个难啃的、我本驸马自不会带来蛊惑人心!
不过娘娘放心,长公主是惜才之人,自然不会杀了他们,只等公主将遗诏宣读之后,日后加冕登基,他们也只能奉天了!”
他说罢,忽听到厚重的门响了,便笑了一声,道:“看吧,您要输了!”
众人屏气凝神的看向朱门后,盼着的却是来人手中的圣旨。
厚重的朱门缓缓打开,除去承载悠久历史的朱门沉闷的吱呀声外,还有一股刺耳的兵器划过大理石板的铮鸣声。
先进入众人眼帘的是一袭素黄的衣摆,玲珑珠翠随主人走动还发出细微的叮当声,低调而不失华贵。
众人的心思愈发的急不可耐,只盼着那人走快些。
曲皇后与元若相握的手也愈发的紧了,他们虽从房予初的口中知道了那门后的来人即将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灭顶之灾,但依旧还存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侥幸。
那样精于算计的景元帝怎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他们还期盼着,就像太子回京的那次一般,朱门之后,是景元帝的那张脸。
但是显然,他们都要失望了。
一身血衣的元彤儿手拖着玄剑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
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