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鱼也不再阻止她,只老实跟着,一边走,一边说道:“大男人要什么脸。”
元彤儿实在不想跟这个无赖说什么了,走到门口,才看到自己的衣裙因为刚刚的纠缠变的乱糟糟的,忙停下整理。
曲白鱼大赖赖的往她面前一站,伸手也帮她整理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晨起的夫妇,元彤儿脸颊一红,直接将他的手拍开了。
曲白鱼解释道:“我帮你整理衣裙。”
元彤儿没有好气道:“不稀罕,你离我远点!”
曲白鱼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以及接下来,她会做什么。与其之后还要分道扬镳,不如就这次分的干净。
打定了主意,她不再理会想要再次纠缠的曲白鱼,漠然的离开了。
另一侧的大殿内,曲太后知道他们二人定是出去私会,便也没有让再等着。花不弃来到之后,便开始了表演。
元彤儿来到大殿外忽然就停住了。
现在回去,怕是曲白鱼还会借机生事,若是认出了花不弃,那花不弃在宫中的日子怕是就不会好过了。
她需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曲白鱼。”
她叫住了想要进场的曲白鱼,脸色也变的温和起来。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敢不敢跟我走。”
曲白鱼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有何不敢?你能吃了我?”
元彤儿答:“那也说不定。去不去?”
曲白鱼笑,“去定了。”
歌舞一直演到了日暮,直到曲太后渐渐昏昏睡去,沈嬷嬷这才让那些伶人下去了。
寝殿之内转瞬就只剩下了抱着琴的花不弃。
沈嬷嬷面色不悦,道:“你为何不退下。”
花不弃垂头道:“奴不知要去哪里。”
沈嬷嬷道:“回去,去你来时的地方。六殿下说,要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今机会已经给了你了,你便回去吧。”
她说罢便进了内室,将重重纱幔放下了。
花不弃没有回去,他又重新坐回了原处,将琴摆好后,一曲空灵悠扬的乐曲从指尖缓缓流淌。
沈嬷嬷从纱幔中走出,脸上的不悦重到了极点。
“你……”
“朵娘。”
曲太后醒了,叫住了沈嬷嬷。
“是那个孩子吗?”
沈嬷嬷深深看了花不弃一眼,回道:“是。”
曲太后问道:“你怎么不回去?”
花不弃回:“奴不想回去。”
寝殿内是长久的一片寂静,长久到花不弃只觉得自己垂下的身子都快要僵住了。久到不知过了多久,才从重重纱幔中传来一声叹息。
曲太后说:“朵娘,你先出去吧。”
沈嬷嬷微微一顿,看着花不弃的眼神从震惊渐渐变成了哀怨,稍刻,才又恢复到了原本的漠然。
她从花不弃的身边走过时,终是轻声叹了口气。
寝殿深深、清冷幽静,那层层叠叠的纱幔被风卷的悠扬,阵阵烛火摇曳,照着纱幔的影子投在墙上,似一根又一根的藤蔓,渐渐落在了花不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