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
秦子檀看着莫姝禾表情复杂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他只是一块跳板?
直接选择他,不就直接平步青云了?
何必费这个周折。
却又看不到她对金钱的直接欲望,它似乎只是一种需要,而不是目的。
如果需要的原因消失,那意义也将荡然无存。
“听到什么重要信息没?”
秦子檀试图着想问出点端倪,小心思呼之欲出。
“我的钱,还能给我吗?”
莫姝禾语气淡淡的,手中转着的笔无意甩在书页上,笔尖墨水划出一条流畅的弧线,增加一丝痕迹。
“还没到手,怎么就是你的钱了?”
秦子檀站直,手随意地放进兜里,语调调侃。
“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说着,莫姝禾已经站起来,习惯性地撑直那条受伤的腿,上身施加的压力使钝痛感再次蔓延全身。
她吃痛皱眉,很快又坐下,像个独角戏演员。
秦子檀兜里的手几欲拿出,却终是落寞。
“这么缺钱?”
他语气生硬,甚至带着不可思议。
也是,他永远都体会不到这种疾苦悲凉,又能指望他反馈多少感同身受。
“治病需要花钱。”
她含糊其辞,轻描淡写,但脑子里一幕幕重现的是四处奔走,不知所措,啜泣不已的自己。
在那个铺门紧闭的春节,无人可寻,迟暮的痛吟终归于泥泞。
“你生病了?”
秦子檀语调一转,担忧之意明显。
“不是,是亲人。”
莫姝禾垂着脑袋,假意看书,眼神却迟迟不能聚焦。
“着急的话,我可以给…我可以借你。”
秦子檀措辞停顿,根据这段时间的对她的了解,她可以花式正规赚钱,就是不受嗟来之食。
“借”字才是最礼貌的帮助。
“不急,不需要,心意领了。”
莫姝禾仰头,长舒一口气,思绪却在慢慢动摇。
恍惚中,已经分不清他的秉性到底如何。
或许他并不坏?只是辜负了一个人。
那这样的人,到底该类归于何处呢?
对于那个被辜负的人来说,他几乎是最大的恶,但对于无关联的人,评价又会客观综合。
既然她是以前者的视角加入进来的,她就只能片面到底,不然还算什么报复。
情债用情偿,也算操守原则。
秦子檀也没再问,有些事,追问就是不礼貌。
等等,他什么时候进化到需要当个讲礼貌的人了?
答案自然就摆放在那里,但是他不愿意承认,至少现在不想。
第二天,莫姝禾早起,扶着栏杆下楼之后,蹑手蹑脚地经过一楼客厅。
看到沙发旁半拖在地上的两床被子,犹豫着要不要甩回他的身上。
驻足一会,秦子檀翻了个身,吓她一跳,直接打消念头,出门先走了。
反正他也不去学校,没必要吵醒他。
主要是吵醒之后,十分麻烦,她规避一切烦心事。
“你昨天怎么没来上课?”
张雅雅小声问着莫姝禾,眼神警惕地观望着讲台上的老师。
说着就要找课桌里的东西给她。
“下课说。”
莫姝禾坐的笔直,看着黑板的眼神都没有挪动。
虽然她也没有多认真在听讲,但是尊重讲课的老师是基本的要求。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上课议论。
张雅雅也实时噤声,看着她有些冷漠和严肃的侧脸,感觉两人的距离很远。
不过只是一天没见,这样有疏离感的朋友,好像真的交不熟。
她甚至有些沮丧。
下课之后,也只是把昨天代领的奖状和奖金给了姝禾,没再闲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