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子檀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他莫名想起四月份生日时，母亲江晚语重心长的话，一时犯愁。
“子檀，老大不小了，也不说让你马上结婚，但女朋友应该找一个，互相了解也需要一段时间。”
江晚在很久之前的一次晚餐上，随意闲聊时，从子桦那得知莫姝禾已经和秦子檀分手了，她还感叹惋惜了一阵子。
五六年了，没再听说子檀喜欢其他人，或者是带女生回家，江晚才有些着急。
秦子檀坐在沙发边，手里还握着公文包，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莫姝禾熟睡的侧脸，肉乎乎的触感，比刚重逢时，要胖一些了。
见莫姝禾翻身朝里，毫无知觉地继续睡觉，秦子檀才放下手里的东西，俯身去捞人，动作很轻，最后抱起来放在腿上，让莫姝禾靠着自己的胸膛睡觉。
秦子檀歪着脑袋蹭蹭莫姝禾的头顶，小声呢喃，“还喜欢我妈妈吗？还......愿意和我回家吗？”
他在想，江慕对她姐姐做的事，她会不会记在江晚身上呢？
可莫姝禾以前很喜欢他妈妈啊，要让她因为别人的错去怪罪无辜的人，貌似不太现实。
莫姝禾觉得身体舒展不开，便醒了，表情带些气恼，像是知道谁把她弄醒的。
秦子檀感受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便收起思绪，垂眸看她，嘴角的笑慢慢铺开晕染。
“睡饱了？”
莫姝禾靠在他肩膀前面的脑袋摇动，嗓音哑哑地怪道：“你把我弄醒了。”
弄，这个动词就很微妙，秦子檀觉得自己暂时什么都还没做，这个字出现早了。
“和你说个事，”秦子檀没顺着她的话头回复，而是想提提一起回家的事。
莫姝禾仰着脑袋看他，模样认真地等待聆听。
秦子檀却又犹豫起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盯着莫姝禾乖巧的表情，斟酌了很久才说。
“就是，明天下午，家里有个慈善晚宴，和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闻言，莫姝禾立马垂下脑袋，一时沉默无言。
秦子檀看不见她的眼睛，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急急补充道：“你要是不想也没关系，但是能告诉我理由吗？”
“你妈妈知道我们的事吗？”莫姝禾问，“包括分手和现在又和好的事。”
秦子檀猜的没错，一提到他家，莫姝禾最在乎，也最想知道的，便是与江晚有关的内容。
这次，他没有奇怪的想法和问题，而是如实回答，“分手的事应该知道，但和好的事，一直没机会告诉他们。”
莫姝禾用食指指腹细细摩挲着掌心的疤痕，眼睛黯淡无神，她垂着脑袋，什么也不愿意说。
“那段时间你状态不稳定，我怕和你商量这些，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他也怕，莫姝禾再次离开，把他的真心重新扔在地上，所以没有完全稳定之前，他真的不敢招摇。
莫姝禾停住摩挲疤痕的动作，懒懒抬手，挂在他的肩膀处，想要抱他。
秦子檀捏着她的腰，替她调整坐姿，莫姝禾两腿侧开，正对秦子檀坐，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两侧，脑袋一点点挪近，最后轻轻砸在秦子檀脖子旁边，手臂也收紧，环住他的脖子。
“等我病好了，再告诉你妈妈吧。”
这次换秦子檀沉默，握着她腰两侧的手也轻轻捏着，像在释放心里难熬的成分。
最后，他还是拒绝了。
“不要，我们该一起回家，不论你是生病还是健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和事事都没有瑕疵的人在一起。”
秦子檀还记得，莫姝禾第一次感受到他家里人对她的善意时，搬出她杀过人贩子的事，劝他们远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