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触景生情，晚上，孟怀璟格外卖力。
叶晚还以为他吃错了什么药，气若游丝，“真的够了……”
孟怀璟好声好气，满口答应：“好。”
那你倒是好一个给我看看啊。
真的别太荒唐。
睡过去之前，叶晚隐隐听到孟怀璟说想这样很久了。
想哪样？在浴室还是在沙发？
叶晚没来得及思考出个所以然，就已经睡过去。
没办法，她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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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ebec的第二个早上，叶晚被窗外的阳光叫醒，她很久没有醒得这样早了。
抬手遮了下眼睛，叶晚细眉微蹙，推了推身侧的男人，想叫他下去拉窗帘。
昨晚胡闹得太晚，窗帘都忘了拉上。
然而软热的手刚碰到孟怀璟，就被人抓住，用力地抱紧，仿佛要将她揉在身体里。
耳畔有温热的气息落下，孟怀璟的声音哑而沉，像是梦呓一般，“晚晚，别生我气了……”
叶晚眼睫轻闪，什么生气？她没生气啊。
夫妻之间的生活是有点热烈，但是她也没有因为夜生活生气过，孟怀璟这是在说什么？
她从孟怀璟怀里抬起头，只见男人俊秀修长的眉头蹙起，看起来应该是没睡醒，在做梦。
这是梦到自己了？
叶晚伸手，从眉弓轻触，顺着男人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指尖落在他菲薄好看的红唇。
她唇角轻弯，忽然好奇孟怀璟梦到她什么了。
“呼——”
叶晚恶作剧般朝他脸上吹气，孟怀璟额头耷拉的细碎刘海翘起，又落下，有点滑稽。
“让你欺负我。”叶晚嗓音轻软，继续在他脸上恶作剧。
大概是察觉到不舒服，孟怀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要——”
男人唇中忽地溢出一声低喝，紧接着睁开了双眼，红得吓人。
叶晚怔住。
孟怀璟眼睛都红了，看到叶晚躺在自己臂弯的一瞬间，将人抱紧，埋首在她颈窝，低低地喘着气。
“你做噩梦了？”她声音温柔绵软，带着安抚。
孟怀璟没说话，脑海里仍旧是叶晚离他而去的画面。
梦里风很轻，叶晚笑容温柔，在跟自己道别，她说以后不要再见了，我不想见到你。
孟怀璟心脏剧烈跳动，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他，他挣扎着醒过来。
梦里的人就在眼前，嘟着嘴不知道在做什么，活泼又真实。
过了几秒，他声音闷闷的，“嗯，做噩梦了。”
叶晚离开他，这简直就是最恐怖的噩梦。
叶晚不知道他梦到什么，只是在他怀里给他顺毛，“呼噜呼噜乖，吓不着。”
孟怀璟似乎被戳到笑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
他低头轻吻女孩的发顶，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嗓音缱绻温柔，“你才是宝宝。”
叶晚抬头看他，眼神温软，“才不是，你也是宝宝。”
孟怀璟想说幼稚。
可是偏偏这种幼稚让人心安。
这句话像是打通了叶晚的任督二脉，嘴里停不下来一样，叫孟怀璟宝宝。
“宝宝。”
“幼稚。”
“宝宝。”
“幼稚。”
她叫一声，孟怀璟就说一句幼稚。
叶晚：“好吧，你不喜欢宝宝这个称呼，以后不叫了。”
孟怀璟收紧胳膊，“不行。”
妥妥的口嫌体正直。
“你梦到什么了？”
刚醒来的时候，叶晚还嫌弃窗外的太阳太亮，现在却觉得刚刚好。
孟怀璟眉眼低垂，语意轻柔，“不太好。”
叶晚追问：“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风吹在脸上不好，她说再见不好，她的背影也不好。
等等……？风？
“我刚刚睡着的时候你在在做什么？”
孟怀璟还记得自己一睁眼，叶晚是嘟着唇的。
那么远的距离，不像是要亲他。
叶晚：“……没做什么啊。”
声音虚得不成样，眼神还躲躲闪闪的，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手掐住女孩脸颊的软肉，“恶作剧？”
叶晚闪躲，“我不是，我没有。”
“那我梦里怎么会有风？”
“我怎么知道！”
“……”
孟怀璟看着她不说话。
“咳、”叶晚轻咳一声，“就是看你刘海不顺眼，给你吹上去。”
孟怀璟眼眸微抬，刚睡醒的发丝凌乱，刘海也不听话地垂在额前。
叶晚回到刚才的话题，“原来我朝你脸上吹气，你梦里还能感觉到，你刚才都梦到什么了？”
孟怀璟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眉眼也不甚高兴地拉下，“梦到你说再也不要见我了。”
叶晚：“……就这？”
孟怀璟抬眸看她，就这。
叶晚低低一笑，“梦都是相反的，我说再也不要见你，就是想每时每刻都见到你。”
“像现在这样。”她凑上去亲他冒出胡茬的下巴，笑得轻软动人。
孟怀璟揽着她的腰，“嗯。”
梦都是相反的，叶晚会一直在他身边。
“对了，你还说了一句，叫我不要生气了，这又是什么事？”叶晚刨根问底。
孟怀璟眉骨微扬，“有吗？”
“有。”叶晚很坚定，她醒来后，听到孟怀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绝对不会记错。
孟怀璟纤长的睫毛眨了一下，“你猜？”
卖什么关子，叶晚撅撅嘴，瞪着他，鼻头都皱起来，小表情很可爱。
孟怀璟喉间溢出低低的笑，眉眼松弛愉悦，“梦到以前了，你气得厉害，我到现在都有阴影。”
叶晚轻哼了一声，“不是早就说开了，干嘛还有阴影。”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
孟怀璟现在恨不得把人捧在心尖上宠，确实不会再惹叶晚生气。
可是做梦嘛，又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说：“很爱你，以至于有种不真实感。”
叶晚覆上去，在他唇上烙下一个吻，“真实了吗？”
孟怀璟笑得清隽。
下午，quebec下了场雨，来势汹汹，黄豆大小的雨点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