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漱完后，怀昱准备走进自己房间睡觉。
“哥哥。”
沈不秋叫住了他。
在怀昱看向他的那一秒，沈不秋露出一个浅笑。
“晚安。”
怀昱回以笑容，“不秋晚安。”
这是第一晚，怀昱和沈不秋没有睡在同一间屋子里。
现在房间宽敞了，白炽灯也很明亮，床也不是原本的那个小床了，但怀昱却有一些不习惯。
新的床单上没有那种熟悉的海盐清香，怀昱躺上去时总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
但困意很快就不让他再想那么多，将灯关上后怀昱就沉沉睡去了。
一墙之隔的沈不秋失眠了。
今日的情绪波动太大，身体疲惫神经也疲惫，此时安静下来的他却睡不着。
时而想起和母亲的过往，时而想起那些寒冷的冬天，时而想起母亲给他的那封信。
他的太阳穴开始刺痛，用手指给自己按了按之后依旧无济于事。
分明是最适合睡觉的静谧夜晚，但他却觉得分外孤独。
房间里少了一道清浅的呼吸，身边少了那淡淡的暗香，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孤寂的夜晚。
死寂，无声，孤身一人。
沈不秋觉得自己被孤独感笼罩得要窒息了。
此时他好想听到一点熟悉的声音，哪怕只是怀昱的呼吸声都可以。
他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时间，都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怀昱早已睡着了。
一分钟后，沈不秋抱着自己的枕头轻轻打开了怀昱房间的门。
怀昱的房间采光很好，此时外面月色正浓，月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子透进来，怀昱侧躺着，月光落在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温柔又静谧。
沈不秋身上的那股孤独感被冲淡了，反而是格外的安心。
只要怀昱在他身边，他就很安心。
他轻轻关上门，掀开了被子躺了进去。
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睡意就如潮水般涌来，很快他就睡着了。
睡梦中沈不秋感觉身上似乎搭上了一只手，而后有一抹暗香靠近了他。
恍然间他当是以前寻常的夜晚，并没有醒来，而是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沈不秋在怀昱床上醒来时怀昱还在睡梦中，当他看到睡在身边的怀昱时，原本初醒时沉寂的心又开始急速跳动。
周围的环境都变了，但不变的是身边的怀昱。
沈不秋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看着怀昱，看着在梦中都下意识贴近他的怀昱。
此刻，他好想就这样过上一辈子。
怀昱醒来时就对上了沈不秋的眼睛，那双眼睛幽深透亮。
沈不秋在看他。
“早安不秋。”
怀昱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尾音上扬蕴藏着笑意。
“早安。”
在得到沈不秋的回复后，怀昱才想起来二人如今搬了家，沈不秋应该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才是。
为什么会在他的房间里醒来？
怀昱没有问出来，沈不秋就自己解释了。
“我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想和哥哥一起睡。”
怀昱坐了起来，长发散落在背后，眼里还带着初醒迷蒙的雾气。
“我也有些不习惯。”
正说着这句话，身边就一阵窸窣声，沈不秋也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