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
梦里能。
但很显然，此刻蓝哲羽并不在梦里。
现实之中的蓝哲羽，在上官冷陌面前素来是个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早已不知何时抿紧了唇。
一边儿在心底里给自己打气，一边儿尝试地张了张嘴，那一句……
“是，主人，属下知道，属下看出来了。”
正欲冲破阻碍，即将脱口而出之时，上官冷陌却毫无征兆地忽然移开了视线。
见状，所有未出口的话都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而再难溢出半个字的蓝哲羽：“……”
他家主人，可真是瞄准时机的一把好手啊！
只是，他看不看得出来，当真有那么重要么？
竟让他家主人，又是“恶狠狠”地盯着他，又是给予他无形且无声的压力的……
尽管，蓝某人在心底对日常操作般“不近人情”的主人腹诽更甚。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蓝哲羽那暗藏无奈、略显复杂的目光，始终追随着上官冷陌。
见上官冷陌站起了身，蓝哲羽也转了转身。
男人背过身去面朝房门，将两只大手虚虚交握背在了身后。
根根分明且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本是深邃凌厉的五官却因多了几分玩味儿而逐渐柔和起来。
“夏侯宫，行宫偏殿里的那几人，就不必再多说了。”
男人忽然弯了弯眉眼，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来，“蓝哲羽。”
“你我皆知，慕容之珩这人一向是矫情得很的，非要整个病秧子的形象折腾自己不说……”
“竟然还学人家戏台子上演的那样儿，整禁忌的那一出，一整还是俩。”
不知为何，蓝哲羽听着上官冷陌讲这话，竟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略有点儿心惊胆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