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老太没有说话,赵明玉主动转移话题说:“老夫人,您看,您和文家的太太姑娘们都折腾一宿没休息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再来?文妹妹的后事我亲自来操持,必定给她办得风风光光的。您看如何?”
这是要赶人?
黄老太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十分不客气的说:“这就不劳烦赵夫人挂心了。我们都还撑得住。倒是赵夫人自己若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文琪的事,我们自己来就行,毕竟自家人打理起来更上心。就不劳驾赵夫人动手了。”
这是说她敷衍?
赵明玉心中气恼。她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要不是吴嬷嬷叫她收敛脾气,又拿女儿的话压她,她早就将文家人赶出去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黄老太的话刚说完,赵明玉就沉下脸,冷冷道:“老夫人此言差矣。文琪既然嫁进了昌邑伯府,自然就是昌邑伯府的人。真要说起来,我和她才是自家人。你们才是外人吧?作为外人,随意插手昌邑伯府的事,老夫人就不觉得不妥?”
黄老太有些语塞,确实,说起来赵明玉才是昌邑伯府的当家女主人。文琪的事确实归她管。反倒是她们文家的举动颇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明知道文琪是赵明玉害死的,她又怎能无动于衷。即便无视规矩礼仪,她也要强势的插手与文琪相关的一切事宜。
见黄老太半天不说话,赵明玉得意的笑了笑,“老夫人无话可说了吧?这两日我看你是长辈,才对你客客气气的。甚至连你文家人在我昌邑伯府肆意妄为,打人、抢人,把昌邑伯府当你文府,未经通禀,进进出出,我都忍了。可是,老夫人,咱们谁也别把谁当傻子。”
黄老太神色淡然,“老身听不懂赵夫人的话什么意思。”
赵明玉嗤笑一声:“听不懂?呵呵,连长公主和我娘家大嫂平阳侯夫人都赞不绝口的黄老夫人,会听不懂我这粗浅的话?”
黄老太眉头微蹙,就见赵明玉不屑的说:“老夫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吗?把控着文琪的尸身不让入殓,别说是为了等雷勇回来见她最后一面。我掰着手指头算过时间,就算雷勇日夜兼程,至少也还要十余天才能回来。六月的天,将尸体放在被褥床上,也不怕捂臭了?”话到此处,赵明玉还用手作势扇了扇鼻子,嘲弄之意尽显无疑。
赵明玉也不管黄老太及文家人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我猜,老夫人是想等人来验尸吧?之前管家跟我说,文尚书得了内院传出去的消息,突然就急匆匆的走了。我就在猜,文尚书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啊?走得这么急?
“结合老夫人入府后的几个举动,我就想,需要文尚书亲自出面的事,莫不是去京州府衙门借仵作了?”
文家众人当场石化。
赵明玉居然猜到了!
难怪管家几次三番来催促文家让文琪的尸身入殓,每次都被文家找借口拒绝,可过一段时间又会再来催。直到黄老太传出消息,让文祈年找仵作之后,管家就没再来过。
可为什么呢?
知道了文家的打算,不是更应该坚持将尸体入殓,早日下葬以掩藏罪行吗?为什么赵明玉要反其道而行之。
就在文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赵明玉却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夫人,你很惊讶吗?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哦!我还知道,你让张婆子出府,是去找那几个给文琪看过病的大夫吧?哦,对了,你是不是还很想找到给文琪接生的那个产婆和守着文琪生产的那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