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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青云行: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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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阳王冷笑几声,说道:“昔年陛下都已经相信我们是清白的,玉迟王你如今这番质问是在质疑陛下吗?”

“我并未质疑陛下,只是担心陛下被人蒙骗。”

“被人蒙骗?”淮阳王的嗓音变得森冷起来,他心平气和地将茶杯放在小桌上,然而他一双眼睛直瞪着令歌,毫无平日里的温厚儒雅之感。

令歌并未生怯,只是说道:“还望两位如实道出。”

嘉定王沉不住气,手掌狠狠地往小桌上拍去,斥道:“就算是我们,你又打算如何?”

令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淮阳王和嘉定王,眼神变得如冰霜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真是你们,那今日谁都不用离开这玉迟王府了。”

淮阳王和嘉定王闻言,皆站起身来,与令歌对峙着。

嘉定王指着令歌怒斥道:“你好大的胆子!我们可是你的兄长!是先帝亲封的王爷!”

淮阳王横了嘉定王一眼,之后他收敛怒意,这才对令歌说道:“既然玉迟王你看了那史册,不妨将你的疑惑与我们道来,其中若是有何误会,我们也好解释清楚。”

令歌从衣袖中拿出几张纸,正是令楷所抄录的史料。他走到淮阳王的面前,并将纸张递给淮阳王,说道:“昔日你们派去西南的锦衣卫无人生还,你可知他们是为何而死?”

淮阳王神色凝重,却不犹豫,回应道:“是被北魏余孽所杀。”

“淮阳王说错了,他们是被我师父所杀,当年那些锦衣卫可是想把我掳走。”

“一派胡言!”淮阳王反驳道,神色依旧冷静,“时隔多年早已死无对证,你师父白栈期所杀之人又怎能说是我们派去的锦衣卫?”

“话虽如此,但这也不能证明你们的清白,”令歌看了一眼前堂外的侍卫,“如果你们问心无愧,何至于带来门外的那些侍卫?”

看着令歌那张仙容玉貌的面孔变得愈发冷峻,淮阳王和嘉定王不免心中一惊,他们从未想过平日里少言寡语的令歌竟有如此一面。

淮阳王勉强一笑,道:“谁人不知玉迟王昔日被称为‘玉面白鹤’?本王再多带十位侍卫也无济于事,只是,玉迟王你可知他们是谁吗?”

令歌眉头一皱,他回过头看向令楷,心里隐约猜到几分。

只听淮阳王一笑,继续说道:“太子殿下知道本王今日要来玉迟王府,特意派遣这些侍卫来护送本王,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令状元。”

“此话当真?”令歌回过身,质问着一直坐在边上默然不语的令楷。

令楷站起身来,颔首应道:“是,太子殿下还有一句话让臣转告王爷。”

“什么话?”

“对淮阳王和嘉定王要以礼相待。”

“本王为何要听你们的?”令歌反问道。

淮阳王一笑,他绕到令歌的面前,笑道:“因为令歌你没有实质的证据,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我们清不清白不在于你怎么看,而是天下人怎么看,玉迟王可别失了分寸,让陛下为难啊。”

见令歌默认不语,淮阳王索性继续说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玉迟王你与其想着为临清王报仇雪恨,不如先想想自己此时此刻的流言蜚语吧,别给皇室丢人。”

说罢,淮阳王轻蔑一笑,拂袖转身往外走去。

“我们走!”

嘉定王瞪了一眼令歌,紧跟着淮阳王离开玉迟王府。

令歌立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双手紧握成拳,眼含愠色。

辰玉见状,只好上前轻拍着令歌的脊背,安慰道:“令歌,无需与他们计较,他们会遭到报应的……”

这时,令楷走到令歌的身旁,说道:“令歌,临清王之死固然与淮阳王和嘉定王有关,可是此时此刻并非报仇的时候,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何不另寻……”

令歌微微地仰起头,目光依旧落在外面的一地阳光之上。

“多谢令状元的提醒,只是方才淮阳王也提醒了我,你我仍在流言蜚语之中,这些日子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令楷神色一愣,见令歌神色决绝,也只好辞去。

“臣告退。”

待令楷走后,辰玉叹道:“想来那些流言蜚语就是淮阳王他们推波助澜的,其实你和令楷无需如此。”

令歌微微一叹,说道:“淮阳王他们本就是冲着我而来,这些流言蜚语我本不在乎,只是令楷他好不容易考来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毁了,倒不如与他保持距离,也是为了他好。”

辰玉紧皱眉头,又问道:“我有一点不明白,令楷他是东宫的人,淮阳王这么对令楷就没得罪东宫吗?今日东宫竟派人来护着他们。”

令歌沉默下来,回忆起令楷所说的话,他思忖半晌,这才说道:“也许太子是在告诉我们,还不是时候。”

“原来是这样……”辰玉醒悟过来。

令歌转身看向辰玉,继续说道:“待会我们还得好生感谢玉清卫,那日我去宫里找皇后调遣他们,就是为了走漏风声,好让淮阳王他们警惕起来。”

辰玉点头,说道:“其实今日我们也没有想着要问出个什么,倒是他们的反应让我们更确信了答案,就看往后他们会不会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时,白栈期从屏风之后走出来,说道:“是啊,时隔多年,我们又怎么拿的出实质性的证据呢?就连皇帝对他们都有所顾忌,其中牵连到的势力并不是这一日两日便可铲除的。”

令歌颔首,领悟其中的厉害,叹道:“看来只好以后再寻机会了。”

“令歌,”白栈期坐下身来对令歌说道,“坐下来吧,我想和你谈谈。”

“师父和令歌聊着,我先出去犒劳一番玉清卫他们。”辰玉转身离去,一时间,厅堂只留下白栈期和令歌。

令歌坐下身来,同白栈期面对面,并未言语。

半饷,白栈期微微一笑,说道:“方才师父在屏风后面都听到了,你和令楷的事,能告诉师父这事是真的吗?”

令歌低头,他不愿意欺瞒白栈期,遂承认道:“抱歉,师父,这事全因令歌而起,是我……”

“你有何抱歉的?”白栈期打断令歌的话语,她牵过令歌戴着玉鹤的手,并轻轻地抚摸着,“师父没责怪你,你又何须自责?”

令歌沉默着,一直以来,他从未想好如何对白栈期说起此事,他担心白栈期对于此事的反应,是愤怒?还是蔑视?

“我知道,令歌你之所以不告诉师父,是因为怕我不同意,怕我担心,对吗?”白栈期语气温柔,在令歌的面前丝毫不见一代宗师的凌然气势。

“我虽是你的师父,可也是你的姨母,是你的亲人,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你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呢?”

令歌闻言,当即湿红眼眶,却始终难以开口。

“令歌长大了,会关心在意他人的感受,我很欣慰,只是你自己这样扛着,师父着实心疼……”

“没事,我还撑得住……”令歌说道,一时间,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在说谎。

白栈期闻言,眉目怆然,她说道:“说实话,知道你心仪倾慕令楷的时候,我不是没有想过阻拦,可是我总会想起你母亲刚怀上你的时候,她和我说过,希望你以后都是无忧无虑的,只要你善良,去爱,去追寻,她就一定会支持你,因为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令歌闻言陷入惘然,他从未见过的亲生母亲,原来对自己有这般宽怀的爱。

“看着你为令楷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里也不好受。那样的感受,我懂……”白栈期回忆着过往的美好,唇边的苦涩却隐藏不住。

“他对你怎么样?有那样的意思吗?”

令歌听着白栈期温柔的语气,心墙无声无息地瓦解,一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滴落。

他偏过头去擦拭泪水,哽咽着说道:“是我……是我自己喜欢了他。”

白栈期紧紧地握住令歌的手,柔声问道:“这件事他知道吗?”

令歌摇头否认道:“我未曾与他说过。”

白栈期又道:“不妨试着和他说说看,如何?”

令歌闻言不免一愣,半饷,他才说道:“我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他的……”

未等令歌说完,白栈期便说道:“若是他也钟情于你,那么这些影响都不会是问题。没有说出口便石沉海底,那才是一生的遗憾,姨母是过来人,相信姨母。”

白栈期的一番话让令歌有所顿悟,若是令楷钟情于自己,若是令楷愿意,那么从今往后的每一步又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呢?

他静下心来,静静地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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