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一十分极端，试图用着这种放弃自己生命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诡异世界中，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绝望，不可控制，张沐一也没有办法，凭他一个人什么都改变不了。
张峰是他的父亲，但不是别人的，没有人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冒生命危险。
张沐一也只能用这种极端的、利益互衡的方法，来对抗这个恐怖的世界。
当然，这个决定也绝对不会像是一句话那样轻飘飘，谁都不知道，在这个瞬间张沐一在内心中经历了多少挣扎才做出的决定。
方牧微微闭上眼睛，他好像看到了当初那个被侵蚀逼得走投无路的自己。
当初那个想着最后的时刻，用命换钱留给家人的自己。
相比于方牧的缄默，齐征则是显得兴奋的多。
秋南山中的堕化先傩他是知道的，官方上面的高层也是十分在意作为介质体的张沐一。
不然他们也不会让张峰作为第二个介质体，来为张沐一续命。
对于官方，也是对民国时代的诡异爆发知之甚少，许多事件都掩盖上了一层迷雾。
秋南山中的隐藏了许多东西，张沐一身上的堕化先傩在生前，参与了那座大山探索，必定隐藏着一些深层的秘密。
除却这些潜在的价值，这只堕化先傩带来的能力也是超乎想象。
如果能够承担得起代价，在理论上能够无限膨胀，这种能力可以让持有者，短暂的化为类似不生者一样的恶鬼。
其上限极高，足够对抗任意级别的恐怖。
如果能够获得这种能力，好处无疑是难以想象的。
张沐一看着两人沉默不语，双目转动扫视着，问道，“怎么样，愿意帮我吗？”
方牧叹了一口气，表情无奈而苦涩，劝说道，“沐一，你没有必要这个样子，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张沐一将自己太阳穴上的那一块头骨重新盖了回去，他摸了摸骨头上撕裂的痕迹，说道：“人不可能只为活着而活着，总有一些东西高于生命。”
方牧看了对方一眼。
实际上他也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人正因为是人，是因为有自己的思想和执念，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可以放弃一切。
这种行为残酷无比，但也没有办法，在这个诡异横行的世界中，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
方牧看着对方。
而张沐一也看着他。
两者相视无语，最终在对方眼中的决绝与倔强中，方牧叹了口气。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答应你。”
看着方牧松口，齐征也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
毕竟在整个计划中，他不可或缺，要是不同意，整个计划无法进行，方牧和张沐一也不会放过他。
齐征咽了一口口水，说道，“行，张沐一，我也答应你。”
“黑寿衣我可以不要，你们保存着，现在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也应该可以放过我了吧。”
闻言，方牧和张沐一相互对视一眼。
在两人无言的交涉中，方牧身上蠕动的龙线虫缓缓缩回。
缠绕在身上的透明触手像是解绑的绳子，松开了束缚。
感受着自身体中的触手不断涌出，齐征额头升起一层微汗。
身体中，那种诡异的充盈和肿胀感消散，原本被撕裂的痛楚也缓缓被活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