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之揽着乌玉坐下，间接性的宣誓了来人的身份，说道：“早有耳闻高掌柜这里山灵水秀，一见确实如此，就是太过平淡了些，不如改日去生极乐坐坐，由我做东请兄弟们好好玩乐一番。”
高掌柜招手吩咐手下上茶，两眼弯成一条道：“好说好说，柳公子热闹的地方呆多了，别嫌弃我们这儿简陋就是，一路风尘快快好生歇息，午间也让你们尝尝山中野味。”
手下送上茶来，两人就着茶水又客套几句，三人便被带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以舞姬的身份来的，自然和江卿之安排在同间，俞白则在他们旁边儿的草屋里。
“来的路上我看了看，这儿是外院，一排茅草屋后边儿还有个侧门，后边儿应当是有个里院。”乌玉翘着腿在椅子上倒水喝，琢磨了琢磨道：“不若你多留两天，我去探一探。”
江卿之脸上还贴着人皮面具，眼角抽动不是太自然，显然这种表情是不常做的“我们待多久他就会盯多久，与其费事掩人耳目，不如听听口风直接扣下他。”
乌玉掏掏耳朵“这竟然是第一公子说出来的话？”
“怎么。”
“我还当你做不出这样粗鲁的事呢。”
江卿之笑道：“更粗鲁的也做得。”
“啧啧，还当你转了性，午饭套套话好了，我们又不是官府来清缴的，只要知道再往上一层是谁就是了。”
额头上突然贴过来温热的手掌，乌玉愣了一下往后躲开“你干什么？”
江卿之收了手“看看你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乌玉明了他的意思，说道：“我又不是记恨这五石散，谁愿意服用不过是个人喜好，只要把幕后凶手抽筋剥皮就行了。”
江卿之一口茶水差点呛住，虽说知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没有什么好置喙的，但这么直白又淡然的说出来狠厉的手段，还是让人无法接受。
午宴如同高掌柜所说确尽是山中野味，席间寒暄都是点到为止，乌玉听他们你来我往的，净是说些无尽山和剑宗之间互相奉承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饭食也不大有胃口。
她和俞白是风餐露宿惯了的，野味早就吃腻了，江卿之倒是用了一些，打着瞌睡等到一餐结束，下人送来茶水才解脱了。
横竖乌玉是顶着歌姬的皮来的，仗着老板的宠幸大可恃宠而骄没见过世面，干脆斜靠在椅背里竖着耳朵听动静，江卿之顺手把人揽在自己肩上同高掌柜说话。
乌玉横他一眼，碍于当场不能发作，只觉这人一定从未停止莲花心经的修炼，瞧瞧谪仙一样的第一公子成了什么样子？动不动就把人往身上带！
江卿之单刀直入道：“想来高掌柜的手下已经带了话来，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五石散的合作。”
高掌柜言笑晏晏“不知道是怎么个合作法？”
“既然是合作，就不说六四只说五五，我知道五石散你上面把控严一些，无非就是怕泄露消息，不过掌柜这里这么多人张着嘴等吃饭，油水还是足一些回去夫人买两套首饰，孩子读个好私塾更好一些。”
高掌柜似乎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苦于剑宗的把控又是朝廷禁药深知其中利害，并不敢大肆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