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伯明翰。
霍宗佑颀长挺拔的身影伫立在病床前,“感觉好点了吗?”
“嗯。我可以出院了吗?”盛宗熙问。
“知道你着急。”霍宗佑笑着打趣他,“跟小表嫂说出差半个月,现在不是还差两天吗?现在是不是恨不得长出一对羽翼,飞到她身边?”
盛宗熙抓起柜子上的一个橘子朝他扔去,霍宗佑身手敏捷地躲过,他笑嘻嘻地道:“表哥不带这样的,我好歹帮了你,不求你知恩图报,但也别以德报怨。”
盛宗熙静默无言,不理会他无痛无痒的牢骚,两人虽然相差五岁,但感情很好,有些事不用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便可明了。
“是不是在想念临海城的她?”霍宗佑看到他抬手看了下腕上的百达翡丽手表,更眼尖的发现他手表的时间仍然是临海城的时间,并没有调到英国的时间。
盛宗熙微笑不语。
“为什么不把手表的时间调到英国时间?”霍宗佑随意地走到窗户位置,背部朝着窗户外面,倚坐在窗台。精明如他,表哥是因为小表嫂才这样做的,也没打算听到他的回答。
“人在异乡,只要望一望腕上的手表,便知道这个时候对方大概在做些什么。把手表调到当地时间,也许会混乱了,错过了时间打电话,在家里的她,是会担心的。”盛宗熙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
霍宗佑微怔,发出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不买个有两地时间显示的手表?”
“一地时间跟两地时间终究是不同的。”一地时间,等同思念。
霍宗佑沉默无言。见到表哥深情的一面,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或许只有这样,想念也是甜的;而所有的牵挂,也有了一个落脚点,像风筝没有离开线轴。
突然地,他倒有点羡慕表哥。一个人无论到什么地方,一下飞机,便了无牵挂地把手表调到当地时间,你才黯然有失,记起自己已经没有想念的人了。
病房的空气弥漫着淡淡思念的忧愁。
直到特助乔以津敲门进来,空气中略微压抑的气氛才散去。
“总裁。”乔以津唤道,然后又朝旁边的霍宗佑微微颔首。
盛宗熙递给霍宗佑一个眼神,霍宗佑耸耸肩,不以为意地站直身体离开病房。
“说吧。”盛宗熙慢悠悠地把身躯往后靠,眼神睿智沉着。
“我先向你汇报公司里的情况……”乔以津公事公办地陈述整个集团的运作情况,汇报完毕,边听总裁的指示边在平板上记录下来。
公事谈完,乔以津不动声色地看着半躺半靠在病床的总裁。
“付韵宜找过顾小姐的茬,顾小姐并没有受伤。”
“怎么回事?”盛宗熙的声音如寒冰,漆黑的眼眸透着诡异的深邃。
迫人的气势令乔以津内心微微颤抖,他半垂下眸子,把荣达发生的事转述给老板听。
“马上给我办理出院手续。”不容置疑的强硬。
“可是总裁……”乔以津就知道告诉总裁这件事,他会这样决定,真让人担忧。但不告诉总裁是不可能的,总裁最关心的就是顾小姐。“医生说你还不能出院。”
“乔,你跟着我很多年了,什么时候我的话成了耳旁风?”他毫无笑意地盯住乔以津,唇边的笑容逐渐转为阴森诡魅。
看见盛宗熙那阴恻恻的笑容,乔以津在震惊胆寒的同时,脸色微变,出声道:“好,我马上去办。”
霍宗佑在乔特助前脚离开,他后脚就推门进了病房。
“你真要回临海城?”
“嗯。”盛宗熙脸色有点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