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主子。”无伤的脸色仍然十分苍白,可面上却挂着毫不在意那点小伤的微笑:“这块玉珏,乃无伤年幼之时孟将军命人嵌入肩胛之中的,倘若有一日主子来到无伤的面前,无伤便知时候到了,该将玉珏取出,奉还主子。”
轻尘当然知道此时无伤言月口中的孟将军并非在说她,而是她的爹爹孟广威。
“爹爹?”轻尘忽然沉默了,握着那半块玉珏的手亦觉得沉甸甸的重,究竟有什么,是爹爹一直瞒着自己的?
无伤言月知道孟轻尘现在有很多疑问,可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最后只能说一句:“无伤只知不负孟将军所托,有朝一日将此玉珏奉还主子,其他的一概不知,只是无伤以为,十多年前孟将军战死,并非偶然。”
否则一个永远没有吃过败仗的将军,为何会在那一次出征之前便有如交待遗言一样嘱咐她“倘若轻儿受了无名的指引来找你,便是轻儿遇到麻烦,不得不重新拥有这块玉珏的时候了”,就像一个人已经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一样。
无伤言月的话音一落,轻尘握着玉珏的手骤然一紧,清冷的眸泛起一道凛冽的寒光。
秦皇早对她起了杀心,那么爹爹的死不是偶然,她也早就有所怀疑了!
无名楼名下的产业之一,咸阳城内生意最好的酒楼,分明就座落在城内最繁华的地段,可牌匾之上却写着大大的三个字“城外楼”。
春光明媚,日暖大地,咸阳城里依旧市集繁华,轻尘就坐在最靠近窗口的一间雅间之内,一手支着脑袋坐在那,另一只手却心不在焉地紧握着那枚已经被握得发烫的半块玉珏。
半块,为什么只有半块呢。
昨夜从梨园里出来,轻尘便有些心不在焉,这块玉珏虽然到了她手中,可她却毫无头绪,而无伤言月也只是告诉她对此玉珏并不知情,只是饯行昔日孟将军对她的嘱托罢了。
昨日在青楼之中竟然见到了岩止,他来中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昨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哎”轻尘觉得脑袋胀得很,禁不住哀嚎出声。
一声清朗的轻笑声响起,一身白衣的无名潇潇洒洒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白衫修长俊逸,他一进来便难得地见到轻尘正对着手里的那半块通红色的玉珏叹气,那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