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
要是其他女子一听这些话，被贵妃貌似慈爱的表面哄骗。
五皇子身边有个青梅竹马，天长日久的情谊肯定不是能够轻易撼动的，不是个好夫婿人选。
可能真就选了三皇子或是太子。
娶了他国公主为正妻，还怎么登上皇位？
这一下子，就除掉了两位对手。
看样子，齐皇以为自己藏的挺好，可也瞒不过枕边人啊。
朝歌白皙的手指绕着杯沿打圈。
五皇子身上的姻缘线挺多，足有十几快二十根。
足可见花心。
而太子身上，只有一根红线，却是若隐若现，几乎快断了。
三皇子身上的红线镶了金边，牢不可破。
此时，贵妃话说到这里，见好就收，转过头去和其他后妃闲谈去了。
朝歌视线扫了一圈，看到了许多剧情中提过一笔，或者占据了大量剧情的角色们。
而现在，他们吟诗作对，投壶赏花。
会开心，也会有脾气。
一点也不像是纸张上冷冰冰的文字塑造出来的傀儡。
一只略带薄茧的手压下了朝歌手中的酒壶。
“殿下，这酒，您喝的差不多了。”
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那只手的温度。
也能想象到身后那人此刻面上无奈的笑容。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朝歌敷衍的挪开他的手，“最后一口。” 说完，眼疾手快的将酒壶中剩下的半壶酒都送进了肚子。
南十七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可惜速度没她快，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又喝完了一瓶酒。
“殿下，您喝的太快了，容易醉，去花园中走走吧。”
朝歌单手撑着下巴看他。
因着俯下身的姿势，墨发自背后垂落而下，在风中轻轻飘荡。
也许是今日风景格外好，朝歌发现，一直冷冷清清的小暗卫此刻格外温柔。
“行吧。”她垂下眼睫。
得到同意，南十七仔细的扶起朝歌，就往外走。
宴席外是一处景致优美的园林，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正值当季，鲜花开的格外烂漫。
两个人一路行至湖畔。
朝歌停住脚步，抬眸看向远方的湖光山水。
南十七也放松了警惕，站在她的侧后方。
“殿下。”他叫她。
朝歌偏过头“嗯？”
“殿下可曾……想过以后？”
朝歌微微蹙眉，随即笑了：“什么以后？”
南十七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没有，但是……”
“你是想问我，嫁人之后，我是不是会幸福吗？” 朝歌的语气依旧轻松，并且带着丝丝笑意。
但是南十七能感觉到，这种笑意并没有抵达她的心底。
“殿下……”
“十七。”她忽然唤道。
“属下在。”南十七恭敬的垂首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南十七愣住。
“但是你不该问这种话。”朝歌缓慢的开口，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因为……嫁人与否，跟谁成亲，这件事本就没有必要告诉你。”
南十七脸色猛然苍白，身体僵硬，“……是属下逾越了。”
“没关系。”朝歌转身，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担心我嘛。”
南十七嘴唇颤抖，喉咙干涩的厉害。
在某一刻，朝歌似乎清晰的感知到身前人深重的欲望，可在下一刻，又忽然消失了。
她收回手，唇角勾出细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