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狂奔上楼，看到虚掩着的房门那刻，心就沉了下去。
那天是朝歌的生日。
她的母亲为她编了漂亮的发辫，带了大大的蝴蝶结，眉心贴着花钿，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公主一样。
朝歌穿着一身雪白的公主裙坐在血泊里。
血迹顺着材质细软的裙摆缓缓向上攀爬，似乎是一个母亲最后的执念，想要抱一抱自己可怜的孩子。
陈述瞪大了双眸，想要伸出手去抱起女孩，让她离开地上可怖的尸体，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
他看到面无表情，双眸没有一丝光亮的小女孩忽的伸出手去，用指尖挑起沾了鲜血的奶油蛋糕，而后缓缓放进了口中。
陈述：“！！！”
自那以后，朝歌被她奶奶带走，至此十几年的时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从回忆中抽离，谢衍冲着朝歌点点头。
“我看清楚了，你没受伤。”
想了想，从小失去双亲的孩子应该会需要表扬和鼓励吧？于是谢衍他冲着朝歌竖起了大拇指。
“很厉害。”
朝歌；“……”
她瞧着谢衍仿佛在哄孩子的举动，被逗笑了。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受伤？”
谢衍一句‘那不然呢’差点就脱口而出。
这话有些暧.昧的过分，他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眼前的姑娘才二十出头，还小呢。
谢衍很快的找了个话题。
“还有其他事。”
朝歌从吧台又取了一个酒杯倒满推到谢衍跟前。
“你说。”
谢衍一本正经，“嗯，傅闻时盯上你了。”
“你才刚刚拿下乌沉的地盘，正是乱的时候，要小心傅闻时趁机对你动手！”
原本只是找个话题，没想到越说越担心。
谢衍皱着眉头，就这眼前的局面细细给朝歌出了不少主意。
他说的太认真，朝歌递过来杯子也就下意识拿到手里喝了，等说的差不多才发现，自己被她哄着喝了不少酒。
“哎，谢衍。”朝歌忽的凑了过来，距离极近，只有一巴掌左右。
“你脸红了。”她的声音轻轻浅浅落在谢衍的耳中，泛起莫名的涟漪。
这让谢衍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朝歌身上的灼人的温度。
他无意识的往后挪了挪。
“我喝了好几杯酒了。”
谢衍摸了摸耳垂。
朝歌看他眸底倒映着头顶灯光的碎影，上挑的眼尾下也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红。
往日里总是端着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周身的气势遮蔽了人的眼，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他这一张脸有多勾人。
而此时，卸下通身防备的他，让人很想……
“确实，你看起来有些醉了。”朝歌煞有其事的说，完全忘了是自己把人灌了好几杯酒这件事。
谢衍低咳一声站起来。
“我刚才说的几个方案你可以好好想想，”他移开目光看向门口，“我就先走了。”
“谢衍。”朝歌忽的喊了一声。
谢衍转过头，朝歌直接倾身过来。
只差一点点，两个人的唇就重叠在一起。
她伸出手去搂住谢衍的腰。
“你说的那些，我没有听懂。”
朝歌直视他的眼，目光缓缓下滑，落到谢衍的唇上。
“所以……”
她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