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繁华区的角落。
几个形容狼狈，缺胳膊断腿的孩子正可怜巴巴的向过路人乞讨。
有人看着孩子稚嫩的脸不忍心，准备掏钱时，被同伴拉住了。
“哎呀，你可别滥好心，这些孩子都是被大人专门训练出来乞讨的，你的好心根本落不到实处！”
“啊？那他们的残疾……”
“谁知道呢？有可能是爹妈狠心，自个动手的，也有可能是天生残疾。”
“唉。”
“快走吧，你施舍了一个，其他孩子就会都缠上来！”
街上人来人往，都为了自己的生计奔波，无人在意脚下的孩子是否满脸绝望。
娟儿端着空荡荡的破碗，喉咙里压抑不住哽咽，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路走，一路哭。
她一屁股坐到一个双腿残疾的男孩身边，再也压抑不住哭声。
“呜呜啊！江哥哥！我今天一毛钱都没有要到，回去一定会挨打的！”
听到哭声，其他孩子都凑了过来。
“别哭，娟儿，我的钱分你点。”
“就是就是，咱们几个互相匀一匀，都别挨打。”
娟儿抬起泪眼。
所有人都面黄肌瘦，身上脏兮兮的，脸蛋倒是洗干净了。
长得好看的孩子会被多注意几分，要的钱也就多。
要是长得好看再残疾，那被施舍的钱就更多。
娟儿擦去脸上的泪，挤出笑，“不了，我再去试试，你们要这点钱也不容易。”
娟儿算是这群孩子里最幸运的一个。
身体完整，没有残缺。
所以平时她也很照顾这几个兄弟姐妹。
说完，娟儿看向身旁沉默着没有开口的男孩，“江哥哥？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头发过长遮住眼睛的男孩闻言，摇了摇头。
江燃垂着眼，他双腿都断了，一直靠墙坐着。
十四五岁的少年了，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
娟儿掀起外头的衣服，从隐蔽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解开后拿出小半个馒头。
“江哥哥，给你吃，你老是把吃的分给我们，你自己都瘦成啥样了！”
说着说着，娟儿眼里又冒出来泪花。
江燃又摇摇头，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娟儿还想说什么，就见家里的叔叔一脸阴沉的大步走过来，吓得她顿时缩起脑袋，头都不敢抬。
看管这一群孩子的男人迎了上去。
“老王？这是咋了？”
老王压抑着怒气，低声说，“大毛二毛被抓了！”
“什么！”被叫于叔的中年男人没克制住音调，喊了出来。
但他很快又掩着嘴，“咋弄的？”
老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主要是担心他们两个嘴不严，摸到咱们落脚处咋办！”
于叔想了想，当机立断，“不管了，带上这些能挣钱的娃咱们直接走，离开云城！”
“好！”老王赞同道，“你领着这些小兔崽子们，我去通知其他人！”
两人几句话敲定了计划，就分头行动。
于叔大跨步走到几个畏畏缩缩的孩子跟前，“赶紧的回家里去，收拾收拾东西上车！”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拐卖儿童的窝点叫家，孩子们也称呼他们爸爸妈妈叔叔阿姨。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孩子们听到于叔的话就麻利的动起来。
一旦没做好，就会挨打。
江燃双手撑着身体，坐到一块木板搭建的简易滑板上。
他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几眼于叔的脸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