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胖爷我饿了，这就给你们来一手清炖白鱼。”
秦明雎带的路正巧是在某条地下河流出的位置，就在四人的左手边便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拍击在溪流石块上的水花四溅，时不时跃出一两条鲜美丰满的鱼。
大概是这里深处山野，人迹罕至自带生态系统，加上地下水涌出，天然水质中养出的鱼格外肥美，王岳早就盯上了那活蹦乱跳的鱼了。
成翎没有放下包，站在吴天澄和王岳身后三四步的位置回身看了眼来时的树林，确认身后的风吹草动停下后这才把包和吴天澄、王岳的放在一起。
王岳拿出把刀跑到水边插鱼，吴天澄则是招呼成翎和秦明雎看着点包，然后进了树林找柴火，留下两个看起来和做饭压根不搭边的人留守。
“前辈，明雎有一事不明。”
和常人不同，秦明雎在被让看守背包的时选择是双膝平跪坐在自己脚跟上，挺直腰背，双手放于大腿，视线则是停留在水边插鱼的王岳身上。
“为何您自愿与这两位常人待在一起。您与他们不同，与另一位待在一起才更为合理。”
成翎没有回话，或者说，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问题。
因为愿意，所以如此。
而且，这个问题与秦明雎无关，他没必要回答或者解释。
“世人追求长生，唯有一人与此相反，分明已算好后世后代，可总归世事无常，付出代价得到的长生，前辈可曾有悔？”
大约是涉及到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亦或者是因为成翎无动于衷的态度，秦明雎自顾自地继续询问。
成翎瞥了眼就像是卡壳持续抓在一个点上的秦明雎，没有应声。
有些让人发笑。
秦明雎才是那个第一个真正的完美长生者，现如今却认他人为前辈，为何不发笑。
“前辈，若有方法能让你回到正常人的世界，你可愿意？”
秦明雎静静地盯着成翎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试图从成翎的眼中寻找到其人的答案。
“答案你已经找到，无需问我。”
成翎看着秦明雎的双眼良久，说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说完便靠在一旁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秦明雎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放在膝盖上的手颤了颤，脸色微变。
而这时，王岳正好拎着一条起码有四斤的鱼走回来，嘿嘿笑着就要开始清理，把鱼扔到一旁的石块上，拉开背包翻找新刀。
插鱼的刀就这么直接摆在手边，转身的功夫，秦明雎便伸手拿到了刀，反握刀站起身，抬手就想朝成翎扎去。
“你干什么！”
王岳拿出新刀就注意到前一把刀不见了，立马站起身就要拉人，眼见着那带血的刀就要扎进成翎的肩上，一块石子从树林里射出，直接打在了秦明雎握刀的手腕上。
只是在附近找柴火的吴天澄抱着一堆枯枝走了回来，脸色阴沉地放下扔出石子的手，一步步走回来。
“虽然你是小哥找的向导，但没人会在意向导是不是缺胳膊少腿。”
吴天澄将怀里的柴火扔在地上，捡起秦明雎手里掉落的刀，同时注意到，他用石子打在的地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要不是看到秦明雎的手在颤抖，差点以为并没有打中。
成翎睁开眼走向吴天澄，帮他捡起柴火放在一起，对秦明雎的动作并不放心上。
他知道，王岳会立刻马上发现不对，起身阻止，吴天澄也没有走远一直在周围。
吴天澄和王岳戒备地将秦明雎排斥在外，同时也跟着一起搭起了火堆，准备做饭的家伙事。
一人剖鱼，两人搭伙，熟练得似乎曾经做过成百上千次。
同样的，自然地将其他人排斥在外。
秦明雎背对站在原地，垂着头掩下了阴影。
这就是成翎给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