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是你。”顾芷洺抱得更紧了些，虽然现在的他确实比以前的他要好些，现在的他会把自己的全部都剖给顾芷洺看。
“那今天我想去医院复诊。”默泫清试探着问。
顾芷洺抬头看向默泫清，他的那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有办法恢复记忆是吗？”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是带着光的，即使他知道，他恢复记忆，真的会变成另一个人。
那个占有欲超强，会不择手段出现在他身边，暗中无处不在…
“你期待吗？”默泫清迎上目光，那是丝丝缕缕的爱意。
“那是你的权利，我陪你去。”顾芷洺低下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抱得更紧更紧…
那一刻害怕失去，害怕到一路上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十指相扣，坐在后座，那一路上没什么风景，天好像很暗，暗到他们一直看着车窗外，却没什么能吸引到他们。
“到了，走吧。”于泽下车敲敲车门。
“嗯。”顾芷洺顺着默泫清那边的门下了车。
“洺哥。”小胖在身后叫住顾芷洺。
“我想陪他上去。”顾芷洺摇摇头，回头给默泫清一个标准的甜甜的笑。
他们一起的背影，真的很配。
“我在外面等你。”顾芷洺坐在等候区，两人还恋恋不舍的拉着手。
“我很快回来，饿的话让司机买点吃的给你。”默泫清温柔的嘱咐着。
司机……何助撇了撇嘴，赶紧恢复记忆，他要狠狠地敲诈一笔，实在是太委屈。
“好～”顾芷洺抓着手还是不肯放。
“乖乖，放心吧。”默泫清温柔的抚了抚头，摩梭着手心。
顾芷洺点头，放手让他离去。
整理好情绪，才回头看向小胖，他知道自己将面临的不是说教，是现实。
什么才是现实。
是排除他所有幻想，剩下的那些刺骨的一切。
“所以默泫清只是为了找点乐子。”顾芷洺掐着手上的那些伤口，这些都是他爱自己的证明…
“你之前没看的那些资料，都在这儿。”小胖儿皱了皱眉头，他只是不想顾芷洺陷的那么深。
“谁让你找的。”顾芷洺根本不愿意多看一眼，可那一张张照片都摆在眼前。
“陆川发给娜塔莉十几张你们俩拉手逛街的照片，里面…”
“你怎么证明这些是真的。”顾芷洺还在讨论着上一个问题。
“洺哥，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小胖眉头压的很紧。
“原来上次信息盗取就为了这些？”何助嘟囔了句，但显然，他们没空搭理。
“如果您现在幸福，那您就继续幸福下去，但迟早有一天，这种摇摇欲坠的幸福会带来巨大危机，不只是您的事业，还有莉姐，包括他默泫清打拼出来的所有。”
小胖儿具体说了什么，顾芷洺没有认真听多少，但具体是这个意思。
他听不进去默泫清的所有坏话，但他知道，这么下去会出问题。
在他恢复记忆之前离开，还来得及。
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个想法，就这么离开…
“芷洺呢？”默泫清急促跑到等候区，却只有司机坐在那儿。
“洗手间？”
何助摇摇头，还想说什么。
“他…”
默泫清眼神闪躲着转身看向于泽“他有给你发信息说累了先回家吗？”
于泽一向目光冷漠，但还是照做翻了翻信息记录，什么也没有。
“回家看看吧，万一…有什么惊喜呢？”默泫清自动忽略何助，拿过钥匙奔了回去。
这话说着，在场的任谁能信，可他还是这么说了。
“顾芷洺呢？”于泽跟上默泫清，转身低声问着。
“什么也没说，直接走了。”何助也压着眉头。
“走了？去哪儿，什么时候？”于泽看向默泫清奔远的方向，实在不理解顾芷洺到底在做什么，报复？玩弄？
“回家，半个小时以前。”何助受不了于泽质问的语气，全当是为了老板。
“最好是。”于泽看着默泫清已经上车，急忙拉开后车门在启动之前上了车。
“半小时前回的家。”于泽翻着监控，又抬头看着默泫清不断加码的车速，他从没见过默泫清如此失控过。
“哼，我就知道，他如果不是累了，不会什么都不说…”默泫清眼底的慌乱没有减少半分，甚至在知道他回家之后又提了提车速。
后视镜里，是于泽有事难言的样子，他太了解于泽了，以至于他连眼神都不曾交汇
红绿灯闯了无数个，估计要重新考驾照了。
车停在家门口，默泫清只是拉了个闸就下了车。
“老婆，我回来了～”默泫清打开门，不出所料的没有一个人回应，门口的鞋整整齐齐摆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出门前的模样。
唯有卧室衣柜的衣服和行李箱逃走了。
默泫清大口深呼吸着，压着情绪下楼到了花房。
花房的门开了一道缝，整个花房已不再是从前那般刺眼暴露，密密麻麻的藤蔓将整个花房包裹在绿茵之下。
那几盆栀子花却迎着漏进来微茫的光线盛开着，层层花瓣上，是琉璃珍珠般的水珠。
他来过匆匆来过，又毫无征兆的走了。
默泫清踱了两步，手撑在花架上，看似平静的湖面好似触动了漩涡般，掀起层层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