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个大时代被献祭的景象，那是一尊尊无上祖神，被他呼吸镇压，磨灭真灵，成为傀儡的恐怖景象。
面对他，秦明没有丝毫胜算，只有无尽压迫感，窒息感。
秦明的本体，本可横跨岁月时空，无量无尽。
但面对天祭帝祖，犹如蝼蚁一般，几乎可忽视不计。
这是一场不公平之战，一场绝望之战。
此刻，百余时代的众生，尽皆降临此地，密密麻麻身影，同时跪地，祭奠天祭帝祖。
“你……可有勇气，对吾出手？”
天祭帝祖背负双手，脚踩诸时代残骸，俯瞰秦明，淡漠开口。
大雾散去，其根本没有面容，亦或者说，他乃众生相。
你内心念想面容是什么，他便为什么模样。
但在秦明视角中，天祭帝祖并无面容，而是一团虚无，仿佛有一张真容，隐藏在虚无之后。
“我能这里，自然无惧，因为心无惧，我便无惧。”
说话间，秦明深吸一口气，退去内心恐惧。
右手神光交织，天问帝剑浮现。
天祭帝祖见状，不为所动，依旧俯瞰秦明，淡漠开口。
“哦？是吗？那便让你知晓，何为绝望。”
秦明不再犹豫，一步踏出，直接极尽全力，动用最强一招，汲取百余时代，众生之力，映照光阴长河，杀向天祭帝祖。
他害怕，自己如果继续犹豫，将真正失去勇气，失去对天祭帝祖出手的勇气。
因为天祭帝祖真的太强大了，强大到无论是谁，哪怕祖神强者，面对他，亦无出手的勇气。
那一剑，看似须臾一瞬，实则孕育亿万岁月，或许比之百个时代还要漫长。
那一剑，走过百个时代，经历众生经历的一切。
那一剑，超越祖神之境，抵达一个不可言的境界，杀向天祭帝祖。
剑光看似缓慢，实则又快到不需要时间，直接降临天祭帝祖周身。
一剑化无量，持续百个时代的剑光，自任天地而出，任何生灵而出。
那至强一击，落于天祭帝祖周身，却如石沉大海，仅仅泛起丝丝涟漪，甚至无法驱散天祭帝祖周身的雾霭。
秦明愣住，眼中涌现不可置信之色。
他本以为自己能唤醒天祭帝祖，应该有资格，与之一战。
但这差距，着实令他绝望。
秦明沉默了，看着因为无法承受来自天祭帝祖周身恐怖力量反噬，发出悲鸣，砰一声，断裂的天问帝剑，一言不发。
“你怕了？”
秦明沉默。
许久，他轻轻抚摸天问剑柄，缓缓放开，任由它坠入未知黑暗中。
深吸一口气，秦明浑身衣袍震动，双掌化拳，无穷无尽力量，再次自四面八方流转而来。
其体内一切力量，苍生印，古冥蓝星，一切的一切，于此刻爆发璀璨火焰。
整个人沐浴火焰之中，踏出一步，秦明猛然抬头，怒发冲冠，厉喝一声，冲向天祭帝祖。
“今日，我秦明替众生开路，虽身死，亦无惧，千秋万世，后世来者铭记，秉持我之不灭意志，终结大敌。”
秦明的话音，映照诸天，化作无穷无尽道法碎片，坠入黑暗未知，铭刻天地。
从今往后，只要有天地诞生，秦明的意志便会随之诞生，终将有后人，秉承其永恒不灭的意志，再次杀至此地。
余音不绝，浩荡不息。
秦明的身影，则彻底消失在天祭帝祖周身滚滚大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