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肩头的女孩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可只有温念自己清楚是为何。
她深吸了一口气，止住四溢的悲伤，她知道不能让他察觉到真正的原因。
抽泣声渐渐止住，陆瑾之放开了她，他温柔担忧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抬起手，他又一次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他上次就跟她说过不会了，可这次还是让她受了伤，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好像真的不太合格。
“对不起夫人。”
他捏住她的手心，身上带着说不出的落寞，他低下头，不敢看她一眼。
温念吸了吸鼻子，彻底止住了泪意。
“没关系，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问题。”
现场人太多，鱼龙混杂，谁能知道会突然冒出一个人行凶。
陆瑾之没有抬头，他怔怔的看着她的手，半晌没有动作。
温念望着他，脸上平静，内心亦是。
“扣扣扣。”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几秒后，许程拎着晚餐走了进来。
陆瑾之松开了她的手，起身拿过那些东西，架起医用餐桌，陆瑾之将东西一样样摆好。
他的手本就不方便，缝过针了更应该要注意，可他似乎不在意一般。
许程出声提醒，可陆瑾之只是声音平淡的让他出去。
见此，许程也只能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饭菜很清淡，一切都是以补血为主，陆瑾之拿过碗筷，将东西送到了她手上。
“夫人多吃点猪肝。”
他知道她不喜欢吃，但为了身体，他也只能劝着她多吃一点。
温念没有拒绝，拿过筷子，她夹起一块放进了嘴里。
“怎么样？没有腥味吧。”
他知道她不喜欢猪肝是因为腥味，有一丝腥味的东西她都会嫌弃。
女孩摇了摇头，细细咀嚼着。
见此，陆瑾之开心的笑了笑，在她吃着东西之际，他又忙着给她舀一碗参汤。
捏着筷子的手放下，温念看着他，“陆瑾之，你不吃饭吗？”
捏着勺子搅汤的手顿住，陆瑾之抬眸望着她。
“我待会再吃。”
她没醒来，他没心思，也忘了这回事，甚至她不提，他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
女孩眨了眨眼，目光从他脸上移开，“陆瑾之，你现在就吃饭吧。”
“好。”他的声音带着一分轻微的颤抖，因为她的一句关心，他就乱了心弦。
拿过另外一副碗筷，陆瑾之陪着她慢慢吃饭，他会给她夹菜，会时而说一句话。可温念只是埋着头，安静听着，偶尔会应他一声。
看着视野里的那只手，女孩在想他的亦然该怎么办呢？
陆瑾之，你告诉我我怎敢原谅你呢？我又怎能原谅你呢？
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