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猷身边一个副将,直觉此地太过安静,两边峡谷高耸,让人觉得如入彀中,立刻向贺兰猷进言。
“将军,此地太过险峻,乃兵家大忌,我建议让骑兵纵马,步卒跑步,快速通过峡谷是第一要务。”
“可是这随军辎重若是没有步卒拱卫,万一有损失,我军兵士如何打仗,行军。”
那部将无奈,只能让骑兵先行,刚走到一半,只听见一声鸣镝,从两边山上万箭齐发,还伴有大块石头下落,瞬间峡谷间军士死伤一片。
弓箭落下,军士尚且可以用盾牌挡,巨石落下,那可就是真的没辙了。
由于没有可以有效躲避的地方,将士们只能将辎重大车作为屏障,尽力向峡谷北侧推进。
随着箭矢的破空之声不绝,贺兰猷身后的军士倒下的越来越多,尸体连着尸体,血液冲刷血液。
峡谷顿时成为死亡之谷,军士在谷下狂奔,慢了会死,快了,也会死…
一切都靠运气,不过或者殊途同归…
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无法想象,人命在战场这个绞肉机里,连求饶这个机会也不会有。
眼看峡谷口就在眼前,已经红着眼睛的贺兰猷,正要冲将出去。
有人拉住了他,这人便是之前提议的副将,他让兵丁拖过来了大型弩箭布阵,让举着盾牌的兵士在前面开路,后面的弓弩手填装弩箭。
峡谷口,果然有犬敖重兵把守,此时正待敌人来投。
那副将指挥人将弩弓的前端置于地面再用脚踩住,双手用力往上拉紧弓弦,挂到“机牙上”上。
接着将三支箭矢依次装进弩臂上的机槽内,端平,眯眼估计距离,以桥对“望山”上的刻度,然后手指轻扣“悬刀”,瞄准敌人,准备发射。
这些弩箭,射速、射程都远超犬敖的原始弓箭,一阵迎面对射让犬敖损失不少人,这极大的惹恼了这支强悍的草原部族。
犬敖骑兵在马上纵横,如今占据天时地利,怎会让大良军士逃出生天。
于是也不退后,而是跃上骏马,发起了进攻,没有技巧,没有战术,就是直接进攻。
大良军队受制于地形,有是仓促之下应战,没有多久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好容易在巨石和箭雨下逃出命来的士卒,在这里被砍下了人头…
死尸和乱石一起堆积在山谷,朔风夹着血气在峡谷里来回的窜…
狼兵犬敖教给他们一个用鲜血写成的教训,战争不是儿戏,是你死我活。
是箭射完了用刀砍,刀砍断了用手撕,手撕断了用牙咬,牙咬坏了用头撞,头破血流,至死不休,就算死也要拉上两个垫背的。
总之,这场惨无人道的厮杀,大良军队被伏兵屠戮殆尽,峡谷的沟壑和土壤里都被染上了鲜血的颜色,使无数阴灵在此游荡~
而这一战的主将贺兰猷却在副将和亲卫的保护下,跑出了峡谷,身后有骑兵猛追。
贺兰猷身边的副将身中数箭,看到身边同袍一个个载下马去,大喝一声,“老子拼了”
然后调转马头,向追兵冲去,冲入敌人阵中,挥舞短刀,力斩两人与马下,最后被数十支长矛插入身体,热血喷溅,垂首而亡……
而贺兰猷本人,他不是没有想过殉国,但对方的箭矢像长了眼睛,就是不射他。
最后他的马匹被射倒在地,几十个追兵将他团团围住,他看着手里的断刀,他的英雄梦,刚出场就折戟沉沙!
良久,贺兰猷终于放下手中的刀。叹道:“无颜面再报陛下…”
最终他被犬敖活捉……为大良和犬敖之间的战争送上了第一个,也是官最大的战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