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琪：张颂应该跟你说过了吧？这件事交给我来操作就行，你不用管。】
这是短信内容。
陈洲怔住了有几秒钟，随即面无表情地起身，拿着手机就走出了办公室。
“你去哪儿啊？”身后张颂喊道。
陈洲没有回应，而是独自一人搭电梯来到了天台上。
就这么呆站着十几分钟，陈洲还是拨通了张思琪的电话。
嘟、嘟、
“喂，什么事？”
“听你的意思，是打算跟芒果台合作了？”
不知为何，接通了电话，陈洲的声音却忽然平静了下来。
之前的十几分钟里，陈洲想过了多种可能。
张思琪的做法，在陈洲看来，这是洲唯冉阳和猕猴桃之间，第一次出现分歧。
他需要一个解释。
“陈洲，你今年多大了？就快二十七了，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路？”
张思琪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娓娓道来：“我知道你才华横溢，从洲唯冉阳成立到现在，未尝败绩，是，娱乐圈里估计也就仅此一家了。奖项公关这种事儿，太正常不过了，你现在想洁身自好，无外乎就是不想让洲唯冉阳惹上什么负面新闻吗？行，我把话放这儿了，事儿我来做行吗？”
陈洲艰涩地咽了下口水。
“为什么？”
张思琪：“我说过了，你是有才华，可小染不是。你或许能够凭借奖项吃一辈子，那小染呢？黄小明能用交换人情的手段来捧自己的女朋友，对你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再说，拿奖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琅琊榜难道不够好吗？即便是在金鹰节上面横扫奖项了又有谁能挑刺？”
陈洲：“可那样不就落人把柄了……”
张思琪：“这不是把柄，这是资源交换。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陈洲答不上来，说白了两世为人，光有记忆没有那种身处高位的眼光，骨子里的陈洲还带着上辈子那个混子导演的印记。
洲唯冉阳发展得越好，他越是怕，不是怕自己拍不出来作品，而是怕哪天牵扯到什么旋涡，一下子就葬送了洲唯冉阳。
“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被全网群嘲的导演了，懂吗？”张思琪说道，“从琅琊榜成功以后，洲唯冉阳就已经正式走进了大家的视线里了。”
“没有人会小觑这样一家工作室的能力，我相信你也应该清楚，为什么这次企鹅影业会参投《他乡》吧？包括之前因为欢睿撤资，企鹅同样出面兜底了一部分麻雀的投资。”
“人在吗？”张思琪讲着讲着发觉对面没声儿了，大声喊了一句。
“在。”陈洲听着呢。
“我告诉你，这是洲唯冉阳该得的！大家都知道，洲唯冉阳不会失手，或者说失手的概率极低，这就够了！企鹅选择跟你合作，也是因为看好你。我三十多岁都没怕的，你一个二十七不到的年轻人怎么这么畏畏缩缩的？搞得比我还老一样！”
陈洲叹了口气，没说错，还活得越来越回去了。
张思琪怒了：“陈洲，我告诉你！伪装者卖给芒果台独播权，这事儿你不用插手，我来就行。还是那句话，评奖运作这种事儿你迟早都要面对的，你总不能都假装清高不去理会吧？”
陈洲被这话堵得沉默半晌。
“我说话不怕得罪你，陈洲，你就是假清高，其实那些奖你也想要对吧？又当又立，说的就是你这种心态，既然想要就去争取啊，你跟我这儿装什么超凡脱俗与世无争？去年的尖叫之夜那些奖你不是拿得挺开心的吗？告诉你，那些奖都是我安排的。”
“……”
当头棒喝！虾仁猪心！骂人揭短！连根拔起！
大热天里，陈洲直觉得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气，气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