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不高，男生女相、倾国倾城，传言他也要随军出战时，天都城内，就传出不少污言秽语，光是阮牧心在贵女间听到的，就不少。
“军中都是糙汉臭男人，陆少监进了军，不知要怎么被磋磨呢！”
“陆少监虽不能上阵杀敌，但在那方面，也是大有可为呀！”
……
诸如种种，方才在偏殿之中，依稀有人这么说着取乐。
阮牧心看着从他眼前走过的陆清文，黑了，想必是日日涂着那些黑金碳粉的缘故，也不知道那些话是否传进他耳中了。
在她心里，这般美好如谪仙之人，不该被恶俗之言玷污了耳朵。
“此次战中伤亡者名单，原册经主将、副将签名确认后已入库，经誊抄的副册已交由户部为接下来抚恤慰问工作做准备。其余除进京一千人和锦王府三百亲卫外，皆和各州城做好交接工作。”
陆清文奉上一个册子，是回到各个州郡军人数量和各州郡长官署名的单子。
皓德帝并未打开就丢到一旁，能在一年内让怀渊节节败退的人，岂会犯让刺客穿着自己携领军队的衣服这种错误。
刺杀亲王在先，栽赃亲王在后，这幕后之人胃口不小啊。
“其他线索呢。”
“刺杀儿臣之人，脖子后方的刺青，与一年前的刺客一致，本想留个活口，不料他们咬破毒药自尽。”
韩卿安一脸无奈，他当然知道那些刺客不可能是韩卿尘派来的，只不过童年一直活在韩卿尘太过优秀的阴影之下。
韩卿尘此番德胜归来，他哪能放过这个恶心人的机会。
这普天之下，能与他结仇结怨的人不多，太子算一个。
稳坐东宫之位十八年的太子，若是有残害手足的嫌疑，纵使帝王再看重，也当心生嫌隙。
果不其然，皓德帝在听到杀手是死士时，神情凝重。
当初他尚为怀渊质子时，就培养了一批死士为他所效忠。但登基之初，他给精心培养的死士换了个身份---行卫，行卫一生只忠于帝王号令，主死仆随。
此后便下旨禁止臣下民间培养死士，违者，诛九族。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皓德帝此时不免悲从心来，在九五至尊的位置上越久，他越是一个孤家寡人。
臣下不可信，儿子亦要怀疑。
一场欢天喜地的庆功宴，因为成王的到来，立马变了味，沉重而小心翼翼，阮牧心却也庆幸可以躲过一劫。
“太子。”
韩卿元一咯噔，韩卿安自小就处处与他比较，今日明着是怀疑韩卿尘下手，实则将矛头指向他。
他自认问心无愧，但身于皇家，最怕天子起疑，忙躬身听训。
皓德帝看着一脸谦恭的长子，吩咐道：“朕予你一月为限，查出死士来头。”
“陛下……”
一月为限，着实艰难，皇后想再说什么，被韩卿元一个眼神阻止，他恭顺应是。
一年前韩卿安外出办案途中被暗杀，九死一生，凶险至极，韩卿元不认为韩卿安会拿自己的性命为注下这么大一盘棋。
但胆敢公然对付亲王的，除了他……
韩卿元狐疑地看着好似在局外观望的韩卿尘，若说他心中有怨，也该和韩卿安联手对付他才是，又怎会对韩卿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