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媗沉静地看着她，看不出喜怒，没有同意，也没有言辞激烈地拒绝。
杨雨潼突然生了诸多勇气，“综测结果已经出了，专业课第一，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如果没有意外，国奖非你莫属。”
“若是其他时候，我根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可是，我走投无路了，要是我符合励志的条件，我还有争取的余地，可事实很残酷，做课题他们也把我拒之门外，郑媗，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而你有很多选择，有没有这次的国奖都影响不了你的未来，说到底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根本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
“郑媗，你很优秀，四年来，压得班里其他人喘不过来气，现在推免也成功了，许教授成了你的导师，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而我，就像烂在泥潭里即将要腐坏的枯枝烂叶一样，只想见到太阳。”
“郑媗，算我求你，求你，救救我……”
郑媗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这算是道德绑架吗？”
她分外平淡地看着她，看似遗憾的话语透着漠然，“很遗憾，对我没用，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更不会为了别人而去触碰自己到手的利益。
而且，有些东西，不是靠一份荣誉证书就能解决的。
“为什么？”
杨雨潼轻声问道，似乎是在质问郑媗，又仿佛在跟自己说。
她其实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局，可是总还是不死心，期盼冷血无情之人对她怜悯。
希望破灭和恐惧未来的双重打击之下，杨雨潼已经濒临崩溃，情绪失控。
她低声怒吼，似乎想要将内心的苦闷尽数倾泻而出，“可是我能怎么办？”
“在榕城时，我也是受人追捧的学校女神，父母以我为傲，学校以我为荣，可是来到海市，一切都变了，在你的光芒下，我变得黯淡无光。”
“事实上，我很清楚，我不如你聪明，更比不上你漂亮，所以我才会嫉妒，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往事，为了那点可笑的虚荣，杨雨潼都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她目光恍惚地看着对面的女孩，一如既往的漂亮，甚至比从前还多了几分柔媚，是寻常人都难以企及的月光，清冷疏离。
杨雨潼猛地捉住郑媗的手，像是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舍下所有的自尊，流着泪哀求道：“我求你，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只要你动动指头，多的是为你铺路的人，你帮帮我，我会把你当成我一辈子的恩人。”
郑媗掰开她的手，利刃一般的目光看向杨雨潼，晶亮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冷厉，看似若无其事地问她，“你什么意思？”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杨雨潼滑落在地上，抬头仰望着郑媗，眼神中带着疑惑，“虽然顾时宴抛弃了你，另觅新欢，但是你又有了新的富豪男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