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感必须要有,孙思淼死守自己底线,寒启迈一步就是脚踢钢板,疼到收脚、后退。
尚怀远一直在找机会同寒彻沟通双胞胎的事,只是对方避而不见,连吃闭门羹,她也是被气到不行。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再拖,真打胎,大人可是遭老罪。尚怀远不再期待寒彻的理性沟通,自己主动找到姜仲海求碗汤药喝。
“可想好了?”
姜仲海端着热乎乎的汤药碗,最后确定中。
“是,想好了,求先生赐药”
吃了秤砣铁了心,尚怀远神色平静的道出实情。
当事人的决定,旁人无权干涉,姜仲海递来药碗,尚怀远接过,一口气喝干净。异常苦涩的药汤,嘴巴、喉咙、胃、心都是苦的,眼泪在打转,尚怀远抬手蹭了蹭眼睛,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阳光下。
孙思淼一脚踢掉了寝殿门扇,气冲冲揪起瘫软的寒彻,一路拖拽,扔到尚怀远面前。尚怀远快痛死了,捂着肚子满床打滚。姜仲海的药有神效,才喝下没一会儿,尚怀远如被刀割肉的疼,下体有轻微的湿润感,淡红色透过布料映入眼帘。
“你还是不是男人?当个缩头乌龟能换回你的亲人不成,现在,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她,被你害惨的女人,她快死了,因你而死,因你的孩子而死”
孙思淼气到高举拳头要打寒彻,只是落下的瞬间,她猛收住,神色痛苦的闭眼转身,抽泣。
尚怀远的状态叫孙思淼想到了自己生产孙寒一的情景,无助、疼痛、恐惧,没有一种是自己能控制的,周围的一切都在和自己作对,孤军奋战,自己却在自我怀疑坚持的意义何在。
身体是撕裂的疼,每寸皮肉都在颤抖,陷入痛苦循环的尚怀远眼前仿佛出现了去世的父母,他们微笑着在和自己招手。
疼到精疲力竭,尚怀远被汗水浸透,蜷缩的身体可见一只惨白的手在努力够着什么。尚怀远想拽住母亲的手,带她离开这里。
“走,走啊!”
走,只要离开都会比留在这里安全,这里太可怕,尚怀远没有孙思淼的主角光环,她一小配角只有拼命保护自己才能凑合多活几日。
“别抛下我,我,不是负担,别不要我”
“我会听话,求你留下我”
孩子在啼哭,大泪小泪流不停,衣着华丽的女人背对着孩子站在远处的阴影下,她有清楚听见孩子们的哭声,可她不能动,不能哄。
风吹来一阵兰花香,孩子们停止哭泣在找寻女人的下落,女人不见了,因风而来,随风而走,只有这淡淡的兰花香证明她真实来过。
“你是来带我们离开的吗?”
花海中央,尚怀远轻声问道。
“想走便是,不想便不是,你有答案吗?”
空中飘舞的兰花瓣聚成人型,女人悦耳的声线伴着花香回荡在空气中。
“我知道你很爱你的孩子们,他们也很爱你,母子情亲是纽带,你们血脉相连,无人能分隔”
“我不是个好母亲,我杀死了我的孩子们,只有死才能弥补我对他们的伤害”
“不,他们不会死,他们有神族庇佑,定能健康成长,你若真心存愧疚,请好好照顾他们,给他们一个家,一个遮风避雨的温暖之畔”
尚怀远是一家之主,孩子们、悟风、孙思淼,好多人都在家中,一个热闹和谐的大家庭,处处充满阳光。
孙思淼把尚怀远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这一次,她拿出了一些东西抵押,换尚怀远平安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