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怔了怔。
不明白安王何以会如此维护谢安。
谢安几乎常年足不出户。
而安王,许是为了避嫌,一向也在府中安分守己。
甚少出门结交朝中官员。
也不曾听得谢安与安王有何来往。
刚刚安王为了维护谢安,已经惹得堂外许多百姓非议。
可他不仅没有及时离去。
反而要跟着自己进宫去见皇上?
显然是还想为谢安求情。
不待成国公回话,安王已经带着人头前走了。
皇宫内。
成国公和安王一起见到了皇帝陛下萧楚宴。
萧楚宴正在批阅奏章,神情不悦,眉头深锁。
见二人过来,将手中的奏章重重的放下。
“怎么又是谢安的事?朕不是已经传旨褫夺爵位了吗?”萧楚宴显然有些不耐烦。
“启禀陛下,侯府夺爵之后,又查出一些新案子来,还须得皇上定夺。”成国公道。
“新案子?难不成朕这里竟成了断案子的公堂了?
谢安既被夺爵,便和普通百姓无异,既有新案子,交由京兆府审决即可。
若是京兆府审不了,自有三司衙门在。”
萧楚宴的语气冷冷的。
刚刚奏章上的内容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
“陛下,现已查明京城前些日的朱家杀人放火案,背后元凶为谢安之妻朱氏,而谢安,也被证实双腿无疾,并无瘫痪......因涉其欺君之罪,特呈与陛下亲自过目。”
萧楚宴闻言,满腹狐疑,接过供状。
待到看完,将供状拍在案几上。
“岂有此理,这谢安好好的,却敢多年假装有疾,这不是明摆着不想为朕分忧尽忠吗?”萧楚宴恼怒道。
他刚看的奏章,正是朝中重臣王尚书自称身体有疾,不能继续为朝廷效力,请求允准退隐田园的。
近几个月类似这样称病要退隐的,陆陆续续有三四位大臣了。
他就不明白了,为何这些臣子一个个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愿为朝廷尽忠?
是嫌他这个皇帝做的不够好吗?
在这些人眼里,他这个皇帝当的,真就那么不堪吗?
安王见萧楚宴发怒,生怕会重罚谢安。
连忙上前道:“皇兄,今日在京兆府门外,有人刺杀皇弟,幸得谢安出手相救,皇弟才免于被刺伤,还请皇兄念在他救了皇弟,从轻发落。”
“有这等事?”
话虽是安王说的,萧楚宴却看向成国公,似在问询。
成国公只得如实回禀道:“陛下,确有此事......”
“皇兄,您就饶了他吧,他虽然假装有疾,却也并无危害社稷,还救了皇弟......”安王继续说道。
萧楚宴唇角一抹轻笑:“也罢。”
“传旨,原永承侯谢安多年来,欺君罔上,罪不可恕,看在他今日救了安王的份儿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着流放西北蛮荒三千里,无旨不得返京。”
谢安原本就该在西北战场为国效力。
既然不愿效力,那便发配去服苦役好了。
让他好好感受一下,同样的西北酷寒之地,做侯爷和做犯人滋味有何不同。
“至于谢安的妻子朱氏,检举有功,可免死罪,着与谢安一同流放。其余等人,由京兆府自行发落......”
谢安一个人未免太过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