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附近的某个院子。
“侯爷,跟着姜二的那女子实在了得,打伤了我们几个兄弟,带着姜二跑了……”李卓一路匆忙,气喘吁吁。
谢安脸一沉:“这么说,又失败了?”
“不算完全失败,姓姜的虽跑了,不过我们抓了他的同伙回来。倒是可以细细审问一番,说不定会有收获。”
李卓冲着外面喊道:“将人带上来。”
很快,便有两个人抬着一个麻袋进来,重重丢在地上。
里面的人顿时惨叫起来。
李卓亲自将麻袋解开:“侯爷,这个就是姜二的同伙!”
麻袋里一张脸露出来,屋里众人都怔了怔。
这张脸上,涂满了如同锅底灰一般的黑色污渍。
能看出是个人,却全然看不出是个什么样的人。
妥妥的一个黑色怪人,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李卓轻哼一声:“你涂成这样有什么用,我们可是在姜二的马车里抓到的你,你还想不承认吗?说,那些银票都放在了何处?”
黑人愣愣的看了看四周众人,将视线落在谢安身上。
悠悠道:“爹,您如今都落魄到要靠打劫为生了吗?”
虽然父亲不信自己。
可看着父亲沦落至此,谢辰逸还是觉得鼻子酸酸的。
听着熟悉的声音,谢安怔住。
李卓嗤笑:“此刻你管谁叫爹也没用,还是老老实实交待了,银票到底放在何处?”
“去,打盆水来,给他把脸擦了!”谢安吩咐。
很快有人打来一盆水。
看着盆中的水逐渐变成黑色,谢辰逸终于明白过来。
这显然是那会姜迟揽着自己肩膀的时候,趁机用衣袖抹上去的。
大晚上的,一出门就上了马车,自己竟丝毫没有发觉。
这对该死的狗男女!
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自己,无聊至极!
带着谢辰逸回来的两个随从立时跪倒在地,请罪道:“侯爷,我们真没认出来是世子……”
李卓瞪大了眼。
谢安不理两个侍从,只看着面前熟悉的脸火冒三丈:“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竟然和外人一起来算计我!”
上次带着官差去抓他。
这次,他又和外人合起伙儿来,盗抢他的银子。
谢安的怒气不是一般的大。
“若你今日不交待清楚银子在哪儿,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谢辰逸缩了缩脖子,根本不明白谢安在说什么。
他知道父亲对自己,是真能下手的。
也着实有些怕。
可就算父亲要抢劫,也该找个有钱的抢,不是吗?
难道父亲不知道侯府的家财都赔给了穆子月,他的儿子如今三餐不济吗?
“爹,我真没银子,更没有银子藏在哪儿,如今我兜里统共就只有十两银子而已……顶多只够儿子几天不饿肚子……”
“若您真的走投无路,可以去找安王殿下,他是真心实意愿意帮您的……”
“啪!”一巴掌呼在谢辰逸脸上。
“蠢货,老夫如今这样,如何能去牵连安王殿下?”谢安越听越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