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夕兰干咳着直起身，又像是遮掩性地连声问道，“这些够了吗？会不会少了？我要不要再去置点？”
“阿姊放心，不会少的。”林知意笑容恬静。
“好……那便好。”夕兰也直笑着点头。
可下一秒，
“阿姊。”林知意忽然语气恭肃地唤她。
“嗯？”夕兰还没发觉，目光仍在那些文房四宝上。
“其实我请阿姊来，不光是为了这些东西。”林知意顿了顿，“我还有些话，想与阿姊说。”
听到这话，夕兰才回过头，“什么话呀？”
“来，你先坐。”林知意拉着夕兰双双坐下，“阿姊，我想问你……”
“你觉得，我请你教女孩儿们读书是为了什么？”
“那自然是为了将那些男子比下去。让世人都知道，我们女子不比男子差。”
“他们男子能学的，我们女子也能学，且还会学的比他们好。”
“等世人见识到了女子的能力，那女子的地位自然就会提高了。”夕兰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会。”
就在夕兰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期望中时，林知意认真地给她泼上了一大盆冷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为什么？！”夕兰连忙皱眉看向她，眼里带着一股不甘。
林知意面色不变地回视着她，“阿姊，倘若你养了一只雀儿，养了许久，你对它也生出了感情。但忽然有一日，你却发现它化成了一个女子，一个如你一般美丽，一般满腹诗书的女子，且她还引走了你身边所有人的目光，你心中可会舒服？”
“我……”夕兰认真地想了想，最后摇头道，“不会。”
“那要是她与你一样，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呢？”林知意又问道。
夕兰的神色顿时变得轻松，双臂一环便道，“那我定要好好与她切磋一番，顺便看看我师兄和老师到底喜欢她哪里。”
“所以，阿姊为何就排斥前者呢？”
夕兰白了她一眼，“那只雀儿平日里都是倚仗我过活，我可是它的恩人！可它居然想要翻到我的头上来，还想顶替我的位置，这能不让人生气吗？”
“再说了，那可是妖精，有法术的妖精！以前我能随意处置它，可如今，我还得提防起它了。”
“想想就觉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