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老夫人并没有接楚双霜递来的茶杯，而是看向了楚双霜，仿佛能看穿楚双霜的心。
突然被这么看着，楚双霜也有些心虚，她担心自己给颜求穆写字条的小动作被老夫人发现了，毕竟田嬷嬷说到底是老夫人的人，若是看到了些蛛丝马迹向老夫人禀报也不奇怪。
不过楚双霜深知，越是没底气的时候就越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楚双霜不仅没有躲闪老夫人的视线，反而是坦然地与老夫人对视着。
“现在马车上只有咱们祖孙俩，你对祖母说句老实话。”老夫人严肃地对楚双霜说道。
看来让田嬷嬷她们都去坐后头的那辆马车也是有目的的。楚双霜面色如常地将手里的茶杯放下，坦荡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想知道什么？孙女一定不敢欺瞒。”
虽然楚双霜的表情很镇定，但缩在袖子里的手却早已忍不住握成了拳，她担心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甚至可能会连累杨氏受责骂。
“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个家宴上的穆公子就是武穆王的？”老夫人板着脸问。
楚双霜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是要问这个，她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
但是楚双霜没有马上回答却让老夫人更加觉得这其中有问题，她的语气也更加严厉了一些：“你还不说实话？”
听到老夫人的语气不好，楚双霜回过神来，打起了精神，回答道：“回祖母的话，不是孙女不说实话，是孙女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了。”
老夫人只有在家宴上见到过化名为穆公子的颜求穆，但是没有见到过颜求穆没有隐藏身份的样子，因此今日见到颜求穆的时候才将那两个人对上号。
楚双霜自然是记得第一次与颜求穆见面的场景的，但是她现在肯定不能承认，反而要尽力与颜求穆撇开关系才行，不然方才自己的反应一定很容易被祖母误会。
“方才孙女回忆了一下，确实当时家宴对一位穆公子有些影响，不过当时孙女是与启之哥哥在花园遇到才一起过去的，那位穆公子也是启之哥哥的朋友，王叔当时也在。”楚双霜说道。
这话也是实话，而且楚双霜是后来才知道颜求穆的真实身份的，现在这么说也没问题，楚双霜也不怕老夫人回去后找王叔问话。
若是真的有什么，楚双霜应该也不敢再将其他人扯进来，听到楚双霜主动提到了侯府里管事的王叔，老夫人对楚双霜的话又多信了几分。
不过老夫人的表情却没有多少缓和，而是继续等着楚双霜说下去。
“之后是哥哥与武穆王意外结识了，回来说的时候，孙女才知道，原来上次家宴见到的那位启之哥哥的朋友就是当今武穆王。”楚双霜的态度十分诚恳，仿佛真的只是无心发生的事情。
“孙女恪守家规，从不敢做越矩之事。”楚双霜认真地对老夫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