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拍几次,没人开门,里头也没人应声。
钱朵朵心里纳闷,莫非张氏母女不在家?
她一个纵身跃上墙头,跳进院里。
径直走进张氏屋里,炕桌上放着一碗水还是热的。
说明刚才屋里有人。
钱朵朵出屋,环视四周,“婆母,你在哪里?出来吧?”
没人应。
钱朵朵心里不由一紧。
别是张氏母女出事了吧!
她答应白云章他走后照看她们母女,若是二人出了啥事,她不好跟便宜夫君交待。
她心里着急,呐喊一声,“谁在这里!赶紧出来!”她明明摸着那只碗是热的。
“再不出来,我一把火烧了这院子!”
“别别,别烧,嫂子我们在这儿!”白芙蓉的声音。
“贱妇,你还知道回来啊?我儿一走,你就出去野,小贱人你不……”
张氏边骂,从柴房地窖爬出来,抬头撞上钱朵朵冰冷的眼神,吓的她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显然二人经常钻地窖,往上爬的动作很麻利。
白芙蓉出了地窖,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土,冲钱朵朵埋怨,“嫂子,你怎的才回来?”
流民大量涌来青远,青阳镇上也在所难免。
不少长途逃至此处的流民,饿狠了,天天敲门讨吃的。
不给他们就不走,可等你开门送他们吃食,那些人呼啦啦闯进来,见吃的就抢 ,见东西就拿。
张氏母女的吃食被抢光了,家里就她们两个女人,不敢上街去买。
外头那么乱,张氏觉得,即便去买,粮食铺子未必敢开门。
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有流民翻墙进院,肆无忌惮到处翻找吃的。
母女俩吓的不敢在屋里睡觉,抱着被褥去柴房地窖藏身。
幸亏有个地窖,否则二人说不定会怎样呢。
实在没吃的,院里有棵榆树,两人刮榆树皮吃,饿狠了就喝井水。
榆树皮母女俩也不敢敞开吃,怕啃光了没的吃了饿死。
后来官府安置了流民,情形好多了。
张氏才壮着胆子出门,到粮铺买米。
到粮铺一问,米面价钱高的离谱,原来五文一斤的糙米,卖到二十文!
粮铺老板苦着脸声称没法子,外头动乱,粮食进不来。他有余粮卖已然不错了。
张氏饿怕了,她咬牙买了二十斤糙米五斤白面。
母女俩把粮食藏进地窖,节省着吃。
虽说大量流民安置了,断断续续还有逃过来的,不时上门骚扰。
张氏母女天天过的战战兢兢,每晚都睡地窖。
白天出来透透气,听到有动静,赶紧往地窖里钻。
刚才听到有人啪啪拍门,吓的二人又钻进地窖。
白芙蓉哭哭叽叽说了经过,钱朵朵也觉的自己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