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全族如今只有大人一根独苗,谢天谢地,隐疾有望痊愈当真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终于有望后继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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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雨雪没有下起来,不过是短暂一瞬,恍如错觉。
宴倾一大早就起来了,后院还静着,她悄咪咪找人打听着前院那边的动静。
花了积分买的欢颜丹可不能随便浪费了,积分又不是大风刮来的,真的肉疼!
裴府的下人和想象中不一样,没那么喜欢八卦,昨日夜里裴憬离去是有动静的,今日却没有听闻任何一个人议论。
好似昨夜一切风平浪静,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绕了一圈毫无所获,回来路过小院,宴倾没忍住停在了外面,整修那处有些破损的篱笆。
没办法,强迫症看着实在太难受了。
徐茵儿刚起床,伸着懒腰走出来,看着有三两下人望着东南方,想起昨日刚刚搬进去的人,面色不悦的走了过去。
指定又闹出什么事了,就知道这小妾是个不安分的。
穿过两道长廊,她抬手遮着刺眼的阳光,眼神一滞。
宴倾素着一张脸,不施粉黛,大冬天里撸着袖子在那自己修理院子。
徐茵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再怎么说也是大人的偏房,怎么活得跟府里下人似的。
无趣,她哈着热气走了。
洗漱好之后,徐茵儿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急匆匆跑了过来,关了里屋的门,小心翼翼压低声音。
“夫人,不好了!我从前院朋友那打听了些消息,听闻昨夜大人去了宴倾房中!”
徐茵儿脸色瞬间惨白,直接攥住了丫鬟的肩膀。
“大人不是有隐疾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什么时候离去的?”
丫鬟吃痛,强忍着开口。
“听说没待一会儿便走了,隐疾的事情却不太清楚了,孙管家和那些大夫的嘴都太严了,实在打听不到别的消息。”
眼下徐茵儿哪里还有心思梳妆打扮,料想宴倾昨日定然是故意要换住处的。
狐媚子!!昨日才刚刚搬进去,夜里竟敢勾搭起了大人。
丫鬟意有所指道。
“大人已经不在府中,天没亮的时候就出府了,没个六七日回不来。”
徐茵儿一听,当即胡乱的拿了两只金钗插在头上,转身扯起衣袍披上,喊上几个嬷嬷丫鬟,声势浩大的出去了。
而宴倾此时刚刚整修好院子,顺带拿了毛笔,在小院门口破烂的木板上歪歪扭扭写下了两个字——暖阁。
破是破了,但愿暖一些就好,好好度过这个没有电热毯、空调、暖宝宝的冬季。
也不知道夏朝的长安究竟在哪,腊月里冷成这样子,跟东北的冬天有的一拼,还不烧炕。
哎哟老天,冻死算了。
宴倾搓着手小跑了回去,赶紧回去烤烤火,人都快被冻成冰棍了。
不过是写了两个字而已,眼下手都已经没知觉了,更别提脚了,这绣花鞋光是好看,一点都不保暖。
进屋后转身正要关门,宴倾便瞧见徐茵儿带着人浩浩荡荡来了
才刚刚写了“暖阁”两字挂上的木板已经被破坏,一脚就被踹成两半,声音那叫一个清脆。
来者不善,宴倾推开了门,静静看着走来的徐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