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调查工作是周市长收到华氏集团的调查资料后委托省质检中心的人去执行的，因为本市的质检中心不能在外市执法，所以只能委托省级机关了。只是他没有想到机关多年的懒散作风这么严重，差点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华恒在解决了天方广场集团层面的问题后就是要重新整顿这个队伍了，他让董大明和付艳兰尽快重新对公司管理人员进行筛选，尤其是中高层管理人员和个别重要职能的岗位，比如库房管理人员、采购人员、保安人员等。这既是所谓的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是趁机清除隐患的最好时机。
不得不说人还是自私的，在自身利益受到威胁的时候会爆发出惊人的报复行为，当筛选工作开始的第一天，各种真的假的信息混杂在一起全部摆在了项目部的面前，有看到某某人偷偷带着工地的东西夜晚翻墙出去的、也有某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拉拢其他员工的、更有某人跟对面洗发女郎眉来眼去的……
看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际负责人付艳兰却高兴不起来了：“恒少，看来咱们当初指定的范围有点太大，这工作量太大了，而且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好多都是没有办法查证的，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效率。”
看到一向雷厉风行的付艳兰泄气，华恒第一个笑出来：“我的姐姐啊，你也太可爱了，还真想通过这些人来清洗队伍啊，那就等着被他们拿住把柄再吃一次亏吧。”
付艳兰傻眼了：“那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别在这故弄玄虚。”
“人家法院办案都有‘主犯严惩、协从不问’的原则，你管这么多事干吗？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咱们只要安排几个人在工人们间制造严查方向的信息就行了，引导他们把精力放在工程质量和那几个关键人的身上就行，其他的什么谁在背后骂谁了，谁又找小姐了，甚至基层管理人员之间的互相倾扎都不要管，你只要让那些人知道你在注视着他们就行，目的自然也就达到了。”
“敲山震虎？是不是这个意思？”付艳兰笑着回答。
华恒点点头，“还是我兰姐天资聪慧，马上理解我的想法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当时在董事会上都让步了，这会再追究就怕让他们反扑的更厉害，吓吓他们足矣。”
付艳兰却少有的两颊微红，“你少哄我高兴，别嫌我笨就行。”
陈放看到她摇曳着身姿走了，才来到华恒面前：“恒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在集团公司里就是付总跟他们吵得最厉害了，完全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再加上兰姐也是集团里排得上名的美女，好多人都羡慕死你了。”
华恒瞪了他一眼：“他们胡说八道也无所谓，你可别跟着胡咧咧就行。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不到三十就守着残废的姐夫，一般女人早都跑了，可她还是一心一意的对他不离不弃，这一点就让人敬佩。”
“是啊，最重要她的事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又不让别人知道，所以大家都在背后骂她是个狐狸精，也不找个男人结婚好好过日子，还天天在公司里勾引男人。”陈放发现华恒没有回应，转过头看向他。
只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该做的是找到制造谣言的人，我要让他知道后果。”
陈放也感觉到了一股寒冷的气息，那不是空调的冷气，而是渗入骨头里的寒冷感觉，答应后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因为他不知道当年付艳兰夫妻俩正是为了保护华恒才被对方的车撞成重伤，一个失去双腿另一个此生不能再孕。
……
郊区位于半山腰上的一座别墅，大门口是厚重的铁闸和照向不同方位的监控头，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样子，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或者一两声犬吠。院子里是一个男孩正在指挥着两只金毛在草地上玩耍，而一楼豪华的客厅里林媛正在削着果皮，削好后就递给对面沙发上的老人：“您还是要多吃一点水果才好，少抽点烟。”
“已经四十年的习惯了，哪能改掉。”咬了一口苹果后，才慢吞吞的问道：“听说上次小刚发烧，你也被车撞了，伤好一点没有？”
“好了，那天也是我太着急了，没看到旁边的车。”林媛轻松的回答。
老人并没有得到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接着又问道：“那个救你的小伙子到底是谁啊？”
看来小明已经汇报了医院的事，否则老人才不会管这些小事。林媛想到这慢慢抬起头：“他就是华恒。”
老人思索了半天后才张口：“华恒，华家老二的儿子？”
“是的。”
“你们俩关系怎么样？”
“一般，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很少见面，如果说立场的话还有点敌对的意思。”她看了看老人后又说道：“他很不错，比那个华源强很多，并不是只知道钱和女人的废物。”
老人微微一笑：“看来你对他的认识有了改变，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救了你，还是……”
见林媛半天不回答，老人又说道：“其实，坚儿已经过世两年多了，你还年轻总不能一直守着我们两个老家伙，如果有合适的可以再婚，我们并不是那么封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