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误会了,春花和长生他们不会直接杀人的,杀人多脏啊。具体怎么处理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反正那天我就是看到长生把被捆绑住的阿木他们丢进了一辆马车里面,然后他驾驶马车离开了楚门公府出城了。”
“在之后,阿木他们就销声匿迹了。”荷花又补充了一句。
“原来如此。”苏婼点点头,脑袋都有些发懵。
安静了一会儿,苏婼才想起来询问荷花,问她今天来找她有什么事儿。
荷花三下五除二解决完第三个红薯,开始说正事儿。
“苏婼,我和末了大表姐又得麻烦你了。四小姐马上出嫁了,梧桐园缺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苏婼:“…”
“有没有报酬?”苏婼打趣一句。
荷花笑嘻嘻:“没有哦,你也知道三老爷有多穷。”
苏婼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三老爷穷。
“不过咱们可以有便利去孙府晃悠晃悠,听说那个孙家三公子虽然呆呆傻傻,却是个顶级美男呢,长得贼好看贼好看。”
荷花说到这里特别兴奋,眼睛里都开始冒灿烂的星光似的。
“好吧,我答应你。”苏婼笑嘻嘻一句。
——
半个时辰之后,楚呈瑜他们抱着七哥儿离开了,荷花和末了姑娘抱着一堆洗好的红薯也离开了。
走之前苏婼还嘱咐荷花,那些红薯可以送给葛师傅一些。
荷花答应的爽快,她有末了姐姐这个亲戚在,想什么时候出府就什么时候出府,行动比较自在。
苏婼帮着华昇收拾完饭菜残局之后就去了躺茅厕。
也不知道她最近是贫血还是怎么地,蹲厕所完毕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她就突然晕倒了。
猝不及防。
失去意识之后她做了个梦。
梦境里依然是熟悉的苏珏和小苏的身影。
这次的他们没有争吵,而是坐在风景秀丽的河边看风景,顺便喝点东西。
苏婼努力去看他们喝的是什么,仿佛是茶水,又仿佛是水果茶,因为他们手里端着的茶杯里面泡着的茶叶是紫蓝色的。
紫蓝色?
苏婼觉得这个颜色有点熟悉,她似乎在街市上见过,好像是叫什么紫都幽蓝的茶叶,具体想不起来了。
突然,有个一身白衣,穿着打扮有点异域风情的女子走到了苏珏和小苏身边,开始和他们说话。
苏婼的视线立马变成了上帝视角,凑近了三个人。
“你来干什么?”
小苏十分警惕白衣女子,语气很不客气。
“我是来辞行的。”白衣女子回答。
“你想离开就离开,不用跑过来跟我们说,我们懒得听。”
小苏气鼓鼓的样子,扭过头不搭理白衣女子,似乎很厌烦她。
白衣女子又把目光看向平静喝茶的苏珏,再次开口:“我要离开南疆了。”
苏珏似乎理解了白衣女子话里的意思,“去哪里?”
“唐国,安京城。”
苏珏又问:“你父亲的意思?”
白衣女子回答:“是。”
“嗯,你去吧。”苏珏不想言语什么了。
白衣瞥了一眼小苏,意味深长的语气又问苏珏:“你就不好奇我去安京城干什么?”
“我们没兴趣知道。”小苏插嘴一句。
“我要去找真正的苏婼,南疆国的巫女苏婼。你们也都知道她的身体是很重要的,我和我父亲都需要。”
白衣女子此话一出,苏珏冷了面容,小苏一脸惊讶,最后积极反驳。
“你你你,你胡说什么,那个苏婼她她她,她死了呀,早死在安京城了,尸体都火烧了!”
白衣女子一脸微笑,目光深邃的盯着小苏,仿佛透过她外表的皮囊看到了她内在的本质,一字一句发问道。
“你,为何要诅咒自己死呢?”
小苏当即傻眼,心虚的愣在了原地。
苏珏始终冷静,片刻的惊讶之后就继续云淡风轻的喝茶,对白衣女子下逐客令:“慢走,不送。”
白衣也不想逗留,扭身便离开了小河边。
苏婼一直是上帝视角,原本她还在纳闷这三个人在交谈什么呢,似乎是要寻找她借宿的这具小苏的肉体。
突然,她的视线竟然和白衣女子对上了,四目相对,眼神交流那种。
白衣女子竟然还对她微笑了,仿佛她知道苏婼的存在似的。
太吓人了!
苏婼猛地苏醒,心有余悸的大喘气,心里莫名一股后怕,仿佛做噩梦似的。
待她稍微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己房间的床榻上了。
夜也已经黑乎乎了。
华昇正好端了热汤走进来,看见苏婼清醒,赶紧上前询问她是否安好。
苏婼摇摇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回复一句没什么大碍。
华昇立马把煮了半天的红糖姜茶递给了苏婼。
“来,趁热喝了吧。你看看你身体虚弱的,干点累活就晕倒,还晕倒在茅厕。幸亏你幸运,你要是掉进茅坑里,此时估计就得在浴桶里泡着除臭了。”
“谢谢。”
苏婼接过茶碗,先是对着边缘吹了吹,随后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哇!
热茶入口,浑身舒坦。
苏婼觉得浑身都暖呼呼的热腾腾的了,忒舒服。
然后她小腹一紧,一股暖流倾泻而出。
苏婼意识到什么,当即愣在了床榻上,低头瞅了瞅手里的红糖姜茶,意识到了什么。
她来大姨妈了。
华昇给她煮这茶水,八成也知道她来大姨妈了。
他咋知道的?
尴尬气息弥漫了苏婼一身,搞的她不敢看华昇,太羞涩人了。
“殿下把你从茅厕抱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咳咳,你裙子上有血。”
华昇也注意到了苏婼的神情,出声解释,说的言简意赅,剩下的就不言而喻。
苏婼内心囧乎乎。
今天真是太尴尬了。
吞吞吐吐半天,她还是问了一句:“公子殿下呢,他有没有看到我的那个……血?”
华昇很诚实回答:“看到了。”
“不过殿下不懂这些的,原以为你受伤了,还特别着急的准备叫大夫。我告诉他你这是葵水,又跟他解释了半天什么是葵水。”
苏婼:“……”
“华昇,你一个男孩子怎么知道女孩子的葵水的?”
苏婼又问,暗自猜测华昇八成已经不是那个啥啥啥男了,懂得真多,一定是身经百战。
“二姐姐告诉我的呀。是她告诉我,女孩子来葵水的时候就要给女孩子煮红糖姜茶。”
哦,原来是江素的科普啊。
话题既然到这里了,苏婼突然很想八卦一波华昇和荷花目前的情况。
“华昇,你和荷花最近怎样?”
华昇一脸懵逼的表情,“为何如此问?”
“荷花喜欢你,不是在追求你吗,嫩俩啥情况了?我就是有点好奇。”
华昇相当不客气的白了一眼苏婼,“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的事儿就不用你来操心了。”
“哦。”苏婼瘪瘪嘴,讨了个没趣,低头认真喝茶。
华昇这时候又主动说起来他和荷花的状态,一脸冷漠的表情,简简单单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为什么?”苏婼就这性格,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的身份配不上我。”
华昇留下这么一语双关的话就悠悠然离开了房间。
苏婼端着茶杯,一脸无奈,最后叹了口气。
如果把这句话当做语文高考阅读理解来理解的话。
这句话当中的“她”,既可以是荷花,也可以是苏婼。
这句话当中的“他”,既可以是华昇,也可以是李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