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乔步履蹒跚的走到张三的尸体前,她弯下腰,一手拽住匕首刀柄,一脚蓄力将张三的头给踢开。
张三的头连带着他的尸体翻个身过去,匕首顺利的被拿在手上,上面沾到白色的脑浆,还有鲜红的血液。
“嗤。”
她厌恶的在脚下的其中一个尸体上擦了擦,旋即,握着匕首,转身,一步一步朝着别墅大门方向走去。
整个大厅里,寂静到无声,只有满地的尸体,和成河的血流。
别墅外面。
暴雪还在簌簌下着,黑色长柄伞的伞布上,不一会儿就堆积起薄薄一层雪,宴矜楼稍微倾斜了下伞,伞上的雪滚滚而落。
他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始终落在不远处的别墅大门上。
在他身后两侧,分别站着同样举着伞的贺一和司机小四,两人视线也放在那边,唯一不同的是,前者眼底带着一丝着急。
“总裁,宴小姐都进去快两个小时了,会不会……”
后面话他戛然而止,没敢说出来。
男人喉咙微动,发出一声讥讽,“呵,你太小瞧她了。”
终于,别墅大门被人从里打开一扇门,下一秒,一个浑身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少女,趔趄着脚步走出来。
她整个人,与天地染成一色的洁白纯洁,显得格格不入。
饶是经历过打打杀杀的贺一,还是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宴小姐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宴矜楼站在原地,没有上前一步,看着走出来的少女,他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不错,恭喜小妹。”
突来的寒气,让苏予乔打了个冷颤,再看看外面的一片白色,她下意识眯了眯眼,缓和了一会儿,才适应冷空气温度和入眼的白色。
她刚走下一个台阶,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嗤笑声,她眼底染上一抹仇恨,加快脚底的步伐。
苏予乔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宴矜楼面前,她一手举起枪,对准他的太阳穴,速度快到让身后的贺一和小四都没意识到。
两人回神,立即上前,小四阴冷着脸,手还没抓到少女的手腕,宴矜楼抬手制止住他。
男人漫不经心的勾着唇,“怎么,你想杀了我?”
苏予乔自然想杀了他啊,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受伤?毛线衣又怎么会弄脏?
所以,他该死。
“你,该死。”
三个字落下,她毫不犹豫的按下扳机,谁知,枪里根本没子弹,她不死心的又按了几下,还是空空如也。
“看来,我命不该绝,是不是,小妹?”
宴矜楼侧过脸,任由空枪对着他额头,他对视上少女冰冷的视线,俊美的脸上都是嘲意,“你受伤……”
一个‘了’字未落下,少女扔掉手中的枪,一匕首噗嗤一声,狠狠擦进宴矜楼的腹部,还连捅几次。
捅到最后一次,少女病态的往里摁了点,她阴恻恻的说,“你知道吗?你骗我没事,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妈,织给我的毛线衣给弄脏。”
说着,她还握着匕首,在他腹部旋转了下。
宴矜楼瞳孔剧缩,他手上的伞无声的掉落在地,垂眸看了眼自己腹部上捅的匕首,鲜血从伤口处流下,那匕首没有完全没入的地方,还沾染着点什么白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