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鸣施施然站起来，往后院走去，这不是很明显吗？老头已经舍不得他那亲亲的外孙们。
他还是去看小闺女去，这一次出去，等他回来，女儿应该都会走了，想到这里，他心也不舍得起来。
第二天上午，刘善长来到了庄上。
方和直接带他进了大书房。
“善长，请坐。”斯文坐在桌后，微笑着请人坐下，自己却没有站起身。
娘子说的也没错，刘家可以悄悄的打听，却不应该直接上门问，看不起谁呢？
刘善长笑着跟斯文行了礼：“姐夫，找善长可有事？”
斯文摆摆手，笑道：“善长，姐夫这个暂时不用叫，叫我汪兄就行了。”
他顿了顿，看着想站起来辩解的年轻人：“你先听我说，昨天我丈母娘气病了，善长，你家可以去打听，没人说什么，但就那么大喇喇地上门问，是几个意思？”
“何家之前作坊弄大了，是借了一些债，这很平常，已经还清了，我老丈人请他去教书，再考考秀才，因为我那小姨父读书曾经不错。”
“善长，两家结亲，讲的是情面，我跟我娘子把何玉看得跟亲妹妹一样，你人不错，我不跟你弯弯绕，你自己到底是个怎么想法？”
“如果这门亲不想要了，那么也是我们来跟刘家悔亲，如果不悔亲，像这样拿人不当算可不行，何玉不比别人差，就凭我汪家还有袁家，找一个大差不差的还是容易的很。”
刘善长站起身行了一个礼：“姐夫，您听我说，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其他的意思，一心一意求娶玉儿，我爹娘这次也是听人瞎说，说什么何家借了许多高利贷，马上如何如何了，他俩也是瞎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爹娘，他们一生都在村里，没见过什么事，一时间心慌了。”
斯文这才浅笑起来：“这样啊，那也情有可原，老实说，何家确实就借了一些银子，我娘子和老丈人家帮着还的，绝对没有后续事，这些银子，我们两家还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他也就差直说，那些银子他不打算要了，刘家小子是聪明人，应该是听的出来的。
只不过他不能明说了，就像老丈人说的，那个人得有压力在身上，这才会歇了其他心思，一心一意读书，如此秀才还有一些希望。
刘善长郑重说：“十一月我家会去下聘，就定在腊月十六的日子，到时候还请姐夫一家去吃席。”
斯文忙点头：“这个肯定，我娘子跟她小姨情分不一般，善长，你今年打算试试吗？”
刘善长摇摇头：“我怕是不去了，今年本就是没可能的。”
“也不能这样说，试试水也是好的，汪盛徐安都准备考，你如果去，到时候跟你们山长一起去，可以还是住我那里。”
刘善长眼里一亮，其实他心里也是想去试试的，起码下一次不会慌，就是家里实在不宽裕，嫂子已经不舒服了。
斯文想起这次带回来的一些手抄本，是准备给儿子看的，只不过他们看还为时过早，倒是可以先借两本给刘家小子看看。
带回来不少，但这次只能借两本，还不知道两家亲事到底怎么样。
何家不愿意闹翻，自己这就当是贿他了。
斯文起身从一个大木箱里拿出两本手抄本：“这是府学山长弄来的好书，我抄下的，你带回去看看，回头还给我岳父，让他给我儿子带回来就行。”
刘善长翻了翻，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上面的注解真好，这样的好书他平常是接触不到的。
“姐夫，谢谢您，回去我能抄一份吗？”
斯文点点头：“你抄一份吧，这书确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