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王辛月赶紧进家烧菜。
到厨房家里烧柴，黑黑的灶台，火灰木炭掉一地。
树叶树枝乱糟糟的，几捆柴火靠在角落里。
还放着张旧木桌，缺了个角的那种，脏得简直没眼看。
一旁有一个大水缸，缸里已经见了底。
不挑水，都没法做卫生做饭了。
放下东西，拿着水桶就出门。
村里的井水离家不远，靠近农田那边。
她也没想着真挑，装装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在门口转角无人处，就往桶里注水，
起身，居然挑不起来。
往回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咬着牙，用力，起。
水向外洒了一半，摇摇晃晃进了家。
往水缸边倒边注水。
大驴子一身新衣，回到家，就把它给换上一身旧衣。
过来，“娘，还是我来吧。”
平日都是他到井里挑水，转身的功夫，娘就把水挑了回来。
王辛月抬头，见他又穿回一身补丁，拉下脸，“刚刚那身不是挺好的，为什么换下。”这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冷声道：“你挑什么挑，赶紧收拾一下，我们就要做饭了。”屁大的孩子，压都压扁了，还怎么长高。
才进家，二狗子也很不舍换好衣服过来帮忙。
“洗菜去。”王辛月心那颗老母亲的心啊，身破烂，天桥底下的乞丐穿向都比他们好。
实在受不了，把人打发干活去。
倒水到缸里，准备引火做饭。
火石碰撞，火星子一闪，吓得她急忙丢掉。
大驴子正从筐里搬东西分类，被她这一声给吓了。
他回头顿了下，开口道：“娘，还是我来吧。”
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娘，怕怕。
可人还是走到王辛月跟前。
往日，家里有点好的，都紧着外祖家。只要他们稍有不对，非打即骂。
今天娘亲不仅护着他们，还从外祖家决裂，带着不少东西回来。
在医馆，还给人接生。
回来时，对他们也不再冷着脸，这会的工夫，脸说变就变。
低头走上前，也不敢多说。
大驴子觉得一定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乖乖捡起地上的火石，刮刮几下，嘶嘶的火苗星子落到稻草上，烧了起来。
放放灶台，加上小枯枝。
王辛月看他动作老练，能闲着，干嘛把事情往身上揽。
要不是她实在饿得慌，她连饭都不想做。
大驴子见娘做白米饭，还都是他们从来没吃过的精米。
脑中自动浮现白花花的大米饭。
他可是他从来没吃过米呢。
这外祖家居然吃得比村长家好。
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娘，这米不留着过年吗。”
他哪知道从王家村那边拿回来糙米，被王辛月以6文钱的价格卖进商场，换成精米。
市价十文钱，在商城只要5文钱，还赚了一文。
又买了二十斤，往米缸里倒，给倒了满满一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