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夜举起酒杯：“师兄有些言之过早了。”
赵东林撵着酒杯道：“上古先贤曾云，天地有意志，取万生相，合而为人，天地包容万物，人也应是如此，取善为先。”
路子夜摇头：“可后世的典籍中却不是这样写的，人性本恶，须以法度束缚，惩恶方能扬善。”
赵东林不想继续争论下去，直接开口道：“师弟要赌什么？”
路子夜拄着下巴，思索片刻，道：“若师兄输了，麻烦去打我师姐一顿。”
赵东林一口酒喷出来，呛的眼泪都出来了：“师弟，你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儿大。”
路子夜哈哈一笑。
赵东林又问：“那若是师弟输了呢？”
路子夜指着身边的李月红和平姬道：“若我输了，师兄可挑一个带走。”
赵东林又被呛了一次，连忙道：“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消受不起。”
李月红和平姬怒视路子夜，敢怒不敢言。
平姬公主
......
两人喝酒斗嘴，夜幕很快降临，整个城主府广场变得一片昏暗，没有任何灯光，唯有天上的弯月和繁星。
酒过三巡，赵东林道：“师弟看起来要输了，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一个人影。”
路子夜笑了笑：“师兄莫急，黑暗会慢慢降临，这是一个过程。”
又过一个时辰。
正当赵东林要宣布自己赌约获胜时，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佝偻着身体，悄悄地接近了石台上的行刑架。
黑夜对于凡人来说是真正的黑夜，但对于修士来说，视线不会受到任何阻碍，一如白昼。
那佝偻的身影是一个老者，皮肤褶皱，苍老无比，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无人便伸出刀，朝着杜元生的胳膊割了下去，然后匆匆离去。
赵东林皱眉，很显然他输了。
路子夜笑而不语，他的脑海中，杜元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影出现，开始是些行将就木的老人，之后是年轻人，甚至还有些孩子也仗着胆子爬上了行刑架。
赵东林的脸色有些难看，皱着眉，似是很不解。这还是他生来第一次在坐而论道中，输的如此彻底。
“我输了。”
路子夜摇摇头：“师兄并没有完全输。”
“哦？”赵东林直视路子夜。
路子夜缓缓道：“因为这世间还有师兄这等高洁之人。”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呆立在一旁的李月红皱着眉头，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卑微感，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是如此渺小，即便自己已然是倾城绝色，而他邋遢不堪。
路子夜的脑海中传来一声声的惨嚎。
“师兄，听说这老家伙还有家人？”路子夜突然问。
赵东林喝了口酒，骂了句：“你们姐弟还真是一个脾气，赶尽杀绝。”
翌日早晨。
阳光笼罩了整个大镇，炊烟升起，凡人开始忙忙碌碌，充满了烟火的气息。
行刑架上，只剩下一副骨架，在微凉的秋风中随风摇摆，颇为的凄凉。
所有路过的人都会骂上一句。
“活该！”
“祸害凡人的杂种。”
“应该将他的骨架点了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