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陈默同学，你好，我是，不对，我叫柴天惠，我，我想说，想说……”
女孩脸色涨红，紧张得揪住了自己的衣服，努力想要表达，却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着急，她眼眶蓄满了泪水，随时都要掉下来。
他曾经也是这样的。
陈默心软，将手中还没有开封的水递给女孩，“没关系柴同学，你可以慢慢说，我等你。”
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望着陈默鼓励的眼光，她总算鼓起了勇气。
“我想说，陈同学，七夕那天，是我给你表的白！”
是她？
陈默仔细看了看她，努力从自己的记忆里翻出来这么一个人，很显然，失败了。
他不认识这个女生，就像曾经的叶橘，也是不认识他。
陈默很熟悉女孩望向自己的眼神，就跟曾经他望向叶橘的眼神一模一样。
那是从幽深的黑暗中，望向光的眼神。
他几乎敢肯定，自己也像叶橘一样，在不经意间帮助过她。
她肯定存在于他记忆的某一处，但是他记不起来了。
他陡然升起一丝愧疚。
因为，他能体会，把一个人当做光的时候，那种狂热，是无法冷却的。
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能任由希望破灭。
他不能答应她，才会愧疚。
陈默猛然觉得，表白墙上的回复似乎有些敷衍，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他不想柴天惠因为他的拒绝而从此一蹶不振。
“柴同学，对不起，你应该存在于我记忆的某一个角落，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你一定暗自喜欢我恨久了吧？
“我理解这种心情，因为曾经我也偷偷喜欢了一个人很久，因为她给了我一束光，我想抓住它，
“可是，后来，又出现了一个人，他毫无保留的喜欢让我觉得，原来我不仅可以抓住光，还能够成为太阳，
“我喜欢成为太阳，我喜欢他，
“所以，非常感谢你的喜欢，很抱歉无法喜欢你，
“我衷心祝福你能够找到那个能够帮你成为光的人。”
陈默深深鞠了一躬。
柴天惠捂住了嘴巴，眼泪直往下掉，有悲伤的，也有释然的，“谢谢你，陈同学，谢谢你能尊重我的感受！”
陈默有些无措，手忙脚乱拿出一包纸，递给了柴天惠。
柴天惠被他的样子逗得破涕为笑，聊起了过往。
“陈同学，我们初遇那天是在烤肉店，因为你的出现，我才避免成为大家的笑柄，所以，我也应该谢谢你。”
陈默仍然没有印象，无奈一笑，“抱歉，我不记得了。”
柴天惠摇摇头，“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没有遗憾……还有，祝你和曲同学幸福！”
陈默愣了，“你怎么知道……我和曲墨度的事情？”
这下轮到柴天惠惊愕了，“大家都传遍了啊，你不知道吗？”
陈默摇摇头。
于是，柴天惠拿出手机给陈默看。
基本都是在磕他和曲墨度的小群里说的，没有在他面前讨论。
陈默匆匆看去，面色有些凝重。
“那个，柴同学，能加你微信吗，你把这些讯息发我一份，可以吗？”
“可以。”
两人加了微信，挥手告别。
陈默望着跑远的柴天惠，有些愣神。
不一样了。
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清晰地察觉出来自己的变化。
他变成了更好的人，在曲墨度的默默支持下。
就连他和曲墨度的恋情曝光，这么大的事情，他都已经能够泰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