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样的萨满在，怪不得你族会被灭亡。”完颜吴乞买持续地冷静地说着刺耳的话。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当时还没来呢！”我气急败坏地说。
“无论你如何狡辩，如何精通天数，在我看来，你根本没有当萨满的资格。”完颜吴乞买说，“当初为了救，你的族人身插数箭也要步行数里保你脱身。为了能够让你在女真立足，哥哥愣是将当初日食之约压下，你当真以为大萨满和我不提此事就不记得此事了吗？你当真觉得你作为一个外族小萨满可以当着将军们的面处死一位有军功的战士吗？”
“那都是哥哥在保你。”
“为何？因为他珍惜你。不仅是你这个人，还有你是萨满的才行。”
“我一直认为哥哥精通用人之术，识人察人从不出错，现在看来，哥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完颜吴乞买说完拂袖准备离去。
“等等。”我叫住他。
他没有回头。
“请等一下。”我声音哽咽沙哑，下床追他。
又因为过于匆忙和心急搬到桌腿跌倒在地上。
他听到动静，停下。
“你是要去找你哥哥吗？”我问。
我也是突然反应过来，完颜吴乞买与平日里穿着不同，穿着盔甲配着剑。
“是。”
“为何？阿骨打出了什么问题吗？”我心头一揪。
“出河店内的线人来报辽天祚帝率十万精锐攻打女真。”完颜吴乞买说。
“此前蔡皋说了此事。”
“此十万非彼十万。据我所知，辽天祚帝昨日启程，远在万里外的出河店城内的人又怎会知在昨日就知是十万？”
“你的意思是有人提前散布了这个消息？”
“这消息便是给女真战士们听的。辽军想通过这个方式，让女真军心涣散，失去作战信心。”完颜吴乞买直说。
我愣在原地，细思极恐。
这是舆论战。
此前我是见识过军心士气在战场上起着何等重要的作用的。
若是阿骨打孤身一人往前冲，而后方的战士因为没有信心而束手就擒，纵使他再勇猛，总不能以一敌万，那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儿。
“吴乞买，我要跟你一起去。”我脱口而出。
完颜吴乞买看着我没有表态。
“求求你，带我去。”我含着泪恳求道，“你哥哥需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