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成曲中人。
一缘一由皆是命,
情字半点不由人。
下一秒,何三冠被突然转过身的菽水紧紧拥进怀中…
他菽水从来不懂什么叫做温柔,可如今头一遭觉得自己怀里的小东西就像是个瓷做的,不能使劲儿,否则…就碎了。
“刚才,为什么不用刀?”菽水将他的脑袋轻轻的摁在自己的身前,怜爱的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这么恨我,让我魂飞魄散好了,怎么又…”
“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何三冠闷哼着咬了咬牙,“我有一点喜欢你了,我就是这么贱,贱的连对总是欺负自己的人都会产生好感,你开心了吧?满意了吧?”
像是瞬间尝遍了人间的喜怒哀乐,像是瞬间感受了一遍人间的风雨冷暖…
菽水心中百味杂陈。
“我没什么想说的,就一句。”菽水双手捧着何三冠的脸,认认真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有些紧张,语气也软到了尘埃里,“你…愿不愿意…给我一次照顾你的…机会?”
“你还会再打我吗?”何三冠瘪着嘴,一副带哭不哭的样子,“还会再欺负我吗?你是…是不是认真的?你要是…要是腻了,怎么办?”
“杀了我。”菽水红着眼眶,哑着嗓子又重复了一遍,“我再有一次让你不开心,你就杀了我。我的命脉已经告诉你了,午夜子时是我最不设防的时候,你尽管动手,我绝不反抗。若是你下不了手,跟我主人说一声,他有一百种方式让我尸骨无存。”
这一声主人,久违了。
秦千岁听到菽水这个称呼时,饮酒的手顿了顿…
枕边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白承欢的眼睛,他看的出来,菽水的这一声主人,唤的秦千岁心中复杂万分。
为之动容了吧。
“回答我。”菽水迫切的看着何三冠的眼睛,“你…回答我…”
“可是,我…”何三冠顿了顿,垂着眸子想了想,“我也想要孩子。”
菽水咬着嘴唇将手缓缓松开,他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了。
“但…但我也…也想要你。”
那双还未落下的手,悬在半空中飘零不定…
菽水似乎越发理解秦千岁的不易。
那时候,秦千岁竟然说出甘愿让白承欢娶正妻,他伏低做小,看正妻脸色,视白承欢的子子孙孙为己出,生生世世守护,绝无二心…
当时这番话说出之后,菽水在暗地里气的恨不得冲出来狠狠掐死白承欢!这个凡人怎么配?怎么敢?那可是活了千年的鬼将,若他发起怒来,别说这小小的白家村,他所到之处哪里不是血海白骨?
如此高高在上的秦千岁,怎么能…能对着这么微不足道的男人说出这种…这种辱没自己的话…
菽水深知秦千岁,却不曾理解秦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