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格格派人，把夏妍软禁在了自己的卧室内。
是的，软禁。
两个蒸汽重甲卫兵，就站在门外。
所有的窗户，都被封锁了。
夏妍插翅难逃。
甚至于，连早上的饭菜内，都被下入了某种药物，夏妍吃了之后，浑身酸软，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小妍妍，你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我只是怕你冲动之下，作出的判断，会让你陷入险地。
这药是大姐亲自配的，只是让你睡一觉。
我跟大姐会继续派人把周浩然接过来，你就再信我一次，行吗？”
冯格格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夏妍流泪，她便也跟着哭。
站在门外，整个人靠在墙边的阴影中的王言，叹了口气，抱住了自己的膀子。
如今，她的爷爷，因为长生果炼制的丹药，成功突破了五阶，王家也因此有了五阶高手。
但是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因为那个叫周浩然的男人。
他本是王家的恩人，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得不随着家人来到上城区。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清除计划，更知道了清除计划的背后，是多么残忍的真相。
冯家老爷子要成神了。
代价是至少二十万民众在绝望中死去的强烈情感，鲜活生命的逝去。
那种浓郁的情绪，会铸就通神径的阶梯。
那是对神明的献礼。
王言有些想不明白，需要献祭贡品的神明，当真是神明吗？
她甚至怀疑，当年剑圣斩神，一剑斩出天渊，是否就是因为认清了神明的本质？
否则为什么，这片土地上的神明，都销声匿迹了呢？
以至于通神径断绝。
甚至可以说是剑圣那帮走在前面的大能，硬生生的断绝了通神径。
听爷爷说，以前的高手，很多以猎杀神明作为突破之基，与现在的异人体系完全不一样。
那些人被称为练气士，古之武者，屠龙道人，智菩提。
但这些人似乎也与那些神明一样，消失在了这片大陆。
甚至于这些记载，从来不会出现在各种史书上。
只有一些从天渊出现之前就传承的家族中有所记载，但大都讳莫如深。
甚至朝廷曾经收缴这些书籍，一把火烧的精光。
王言现在才知道，她们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只是冰山上融化的一小滴水，连一角都算不上。
冯格格抱着夏妍哭了好半天，等夏妍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这才擦干了眼泪，出门把门带上。
“大姐。”
“嗯。”
王言看着眼睛红肿的冯格格，叹了口气，以前活泼开朗的冯格格恐怕是一去不复返了。
这也许是长大的代价。
她伸出手，在冯格格头上摸了摸。
“这件事情，你没做错，有些事情，我们根本无法改变。
格格，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长辈们所赐。
如果不是他们，我们不会有优渥的生存条件，不会有那么多的资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冯格格眼底满是挣扎，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她似乎是最没有资格说三道四的。
“我明白的大姐，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对吗？”
王言一时无语凝噎。
好事么？
当然算是好事，尤其是对冯家，甚至是对皇室，对整个公国。
但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祭品呢？
人这一生总要选择自己的立场，她们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她们的立场。
也许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她们的心也会变得像这般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