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知意暗戳戳的拉着被子遮住脸,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身子蜷成小小一团,看起来甚是可怜。
见她这样子,洛屿也不忍心再说她,语气了软下来。
“以后这种阵法,不准再用了。”
涂知意点点头,小鹿似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委屈巴巴的瞅着床边男人。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都不会再用了。”
她声音闷闷的保证着,让人总觉得这话中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洛屿盯她半晌,看她眼中确实没有应付的意思,这才放下心,去厨房给她取饭菜。
这几日不知为何,星牧和季斯年都不在。
除了涂知意晕倒的第一天,两人一个带司野来回跑,一个找大夫进学校,忙活了一天之外,第二日他们两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与他们一同玩失踪的,还有程笠。
洛屿不眠不休的在涂知意这里守了五日,怕她随时醒过来要吃东西,只能每天都做一些清淡的粥饭放在厨房温着。
案府那边,不太重要的案子都交给了邵菲骄,尤其重要的案子都给他送来在涂知意这里处理了。
他端着饭菜,路过院中水缸时,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然后脚步顿了顿。
好家伙,这是谁?
胡子拉碴,大黑眼圈,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活像是个痨鬼。
刚才就这样在屋里跟那丫头说了老半天话?
洛屿登时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老脸,没地方搁了。
······
看着涂知意吃完了饭,又将碗筷收拾好,洛屿这才将自己勉强拾掇了一番,准备回府衙。
毕竟作为总领,五天不出现总归说不过去。
他从玄极出来,路过一条小路时,却忽然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
那男人一袭黑衣斗篷,巨大的帽檐遮住了半张脸。
洛屿这么多年在案府不是白待的,在看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就意识到此人有问题。
他脚下步调不变,浑身布满了戒备之意,好似没有看到路中间挡着的人一般,继续往前走。
男人缓缓抬头,摘下了帽子,露出一张眉眼间与洛屿十分相似的面孔。
“洛大人,可否赏脸一叙?”
洛屿此时正走到他身旁,两人皆侧了身,直直面向对方。
看着这男人的脸,洛屿心头大震,下意识就拒绝道:“有事,恕不奉陪。”
男人笑了笑,周身隐隐透出了森凉之意。
“有什么事,能比我们父子团聚更重要的?”
他将手搭在洛屿肩头,叹息道:“你可知为了见你一面,为父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
“嘁——”
不远处的屋顶上,两人抱肘看着这边的情形。
“他付出多大的代价?怎么不看看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川竹横眉竖眼的抱怨着。
“不能让他们进来的太过容易,还得保证他能顺利到幽都。我算是明白了,高质量的放水才是最难的事!”
站在他一旁的星牧神色淡淡的看着洛屿的背影,问了句:“人都处理完了?”
川竹指了指那黑斗篷男人:“除了他和他的一个亲信,其他人都抓了。”
“好。”星牧点头,“辛苦竹叔了。”
川竹摆摆手:“不辛苦,我现在就担心他要是回妖界一吹牛,说他一个族长都能潜入幽都,我这外府的脸面可就没地搁了。”
星牧笑了笑:“没事,他不好意思说出去的,毕竟来一趟都快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