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今日知意去冷宫了?”
“是的陛下,公主她一路边走边问,到了冷宫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国主闭着眼,指节无意识在桌面上轻轻敲着。
今日他这好女儿就靠近了冷宫一会,惠妃就死了。
看来这“孤辰星”命格当真是煞气。
他睁开眼,看向身旁躬着腰研墨的六喜:“平阳君这几日该到都城了吧?”
“前日来的信报,说是明日就能进城。”
“好。”国主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执起笔在书案上的空白圣旨上流畅的写下最后一句。
“来,看看。”他招手让六喜离得近些,“孤给平阳君的赏赐如何?”
六喜哎呦了一声,脸上笑出一朵花来。
“如此大的荣宠,平阳君可不得感激涕泗无以言表?”
与此同时,五花大绑的平阳君被掀开头上罩着的黑布,厉声质问屏风后那一袭黑衣融于黑暗的男人。
“居然敢绑本君?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
陆明煦坐在太师椅上,静静地看着他。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他站起身来走到平阳君面前,左手扼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至于有何目的……我想问平阳君借一样东西。”
平阳君被迫对上了男人的视线,然后周身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
他在浮风边境镇守多年,常年征战沙场,身上的杀伐之气已是极重。
但在这个男人面前,似乎他见过的生死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一样。
“借……什么?”他气息有些凌乱,但还是强行保持着面上的镇定。
然后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男人的脸渐渐变成了他的样子。
“借你的身份一用。”
……
涂知意醒来的时候,是在星辰殿她的房间里。
她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又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
那里干干净净,已经没有了鲜血的痕迹。
她艰难的坐起身子,透过纱幔看到桌边坐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国师大人……我是怎么回来的?”
翎琛放下手中茶盏,起身走到床前俯看着面色还有些苍白的少女。
“我还想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
涂知意:“……”
明白了,应该是笠哥把她直接放回屋里了。
她垂眸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好像看到冷宫……着火了。”
心口还残留着钝痛的痕迹,她猜测自己应该睡了没多久。
怕被翎琛看出什么问题,她也不敢抬头直视那人的眼光,只能转移话题。
果然翎琛听到这个便不再追问,转身到门口交代了竹枝两句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房间。
涂知意头昏脑胀,让竹枝给她端了杯水喝下之后就继续躺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早,涂知意就被六喜带来的一群婢女围住,在梳妆台前来回捯饬。
“国主说了,今天上午带知意公主见一位重臣,中午一同用膳,下午请公主带沙谕王子在都城转一转。”
涂知意扯了扯嘴角,心道这个行程安排的可真是满。
不过她很好奇,自己一个这么不受待见的公主,国主这老登要带她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