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学敏一看见他们，立即迎了上来，逐个与他们握手，并热情洋溢地说：
“同志们、孩子们，你们辛苦了！”
“你们这次夺得了金牌，替咱们三晋争了光，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我代表省教育厅，向你们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我还要通报全省，对你们进行大力表彰。”
席娟没想到欢迎仪式这么隆重，一边与冯学敏和其他领导握手，一边受宠若惊地说：
“不辛苦！”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们取得的所有成绩，都离不开冯厅长的英明领导和省厅的大力支持。”
……
冯学敏握了一圈手，没有发现张扬的身影，于是问道：
“张扬同志去哪里了？”
席娟连忙回答：“他提前下车了。”
冯学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什么时候下的车？”
席娟：“在国际庄下的。”
冯学敏：“他怎么在那里下车？”
席娟摇头：“他没说。”
冯学敏：“你没问？”
席娟再次摇头：“没问。”
气氛忽然变得极度尴尬。
冯学敏就是专门来迎接张扬的，张扬不在，迎接这些小鱼小虾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其中两人还是戴罪之身，也配让厅长大人来亲自迎接？
这时，省教育考试院院长朱东来问：“张扬的手机怎么关机了？”
席娟：“因为在火车上怕吵，我就让他关了，等下了车再开。”
朱东来问：“是你让他关的？”
席娟：“是的。”
朱东来：“不是他自己关的？”
席娟：“不是，别人一直给他打电话，我担心吵着车上的人，就让他给关了。”
朱东来：“那你怎么也关机？”
席娟这才想起来，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按下了开机键，然后说：
“我是带队领导，必须以身作则，于是也关机了。”
朱东来又问一旁的吴兴华：“你呢，怎么也关机？”
吴兴华看了一眼席娟，没有说话。
但意思很明显，是她让我关的。
一直不说话的冯学敏见状，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昨天一直打不通三人的电话，还以为是张扬鼓动另外两人和自己作对。
哪知道是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干的。
她串通同伙，捏造事实，告张扬的黑状，已经让自己十分被动了。
还自作主张让所有人都关了机，使自己联系不到张扬，错过了补救的最佳时机。
现在你们回来了，可张扬不在，这庆功仪式还让我怎么开？
哪怕在张扬下车之后，你们及时通知我，我也来得及取消迎接和庆功仪式。
可现在我们人都已经来了，厅里那边也准备好了，总不能临时取消吧，那更要成为官场笑柄了。
一个考虑不周、处置不当、领导不力的帽子，铁定是扣上来了。
作为一名省直机关的一把手，这是毁灭性的评价。
到时候别说更进一步，能不能保住现在的位置都很难说。
朱东来见他脸色阴沉，知道事情很严重，于是又对席娟说：
“你现在给张扬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