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夜眉头微蹙，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桑宴的下颚：“凡人，你的道侣是谁，我可以杀了他证明我比他强，这样你就可以……”
“他的道侣是我。”某个熟悉的声音捎着几分寒意响起。
桑宴微微愣住，回过头，谢望脸色沉郁的站在不远处。
“谢望。”
他喊了声，没得到回应，怀里塞进了一包点心。
谢望默不作声将他拉到身后，低声道：“等会。我跟他说点事。”
欸？
桑宴有点发愣，下意识点点头，看着谢望连拖带拽把行夜拉进旁边的小树林，远处忽然炸开烟花，海潮般的喧闹声推涌而来，掩盖了此地的平静。
衣袖被人拽了拽。
小狐狸仰着脸看他：“哥哥，你能不能救救我爷爷。”
桑宴终于想起被忽略许久的两个背景板，心中有些尴尬，走过去看了下老头的情况，嗯，是他看不懂的症状。
拿了几块糕点给小狐狸：“你等一下，那个哥哥说完正事，我让他来看看你爷爷。”
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哥哥，魔君大人很喜欢你，所以爷爷顶撞你，魔君大人出手教训了他，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我给你揉耳朵，你让魔君大人放过我们吧。”
桑宴失笑，行夜那个样子还真是魔君啊？摸了摸小狐狸毛绒绒的耳朵，一边随口问道：“你怎么跟着你爷爷四处招摇撞骗呢？”
“没有四处！我们很早之前就在长河山住下啦！我是狐狸妖，很多年前跟着爹娘从苍北天域来到人间的，后来爹娘死了，是爷爷捡到了我，我们走了很久，终于来到长河山。”
小狐狸囫囵吃着点心，话语含糊：“爷爷说在这里就可以不用担心被修士追杀了，爷爷还说他是魔族，也是很多年前因为魔族内乱才离开家乡，那个时候第二代魔主身陨，七十二域魔族都想着登上潮汐塔的王座，成为新的王君，打打杀杀，很多魔族都死在那场战役里。”
“潮汐塔……”桑宴一怔，轻声呢喃，“谢望以后也会是魔君。”
“哥哥，谢望是谁？这一代的魔君大人就是刚刚要娶你的大人啊。”小狐狸抖了抖耳朵，小手拱成圆形放在额头，“爷爷他是第一次见到魔君大人，拉着我磕了好几个头，这里都红了，痛痛！”
桑宴揉了揉他的额头，轻笑一声：“我不想当王后。”
“那哥哥你想要当什么？”
“什么也不想当。”
小狐狸说：“可是，爷爷说，凡人都是有私欲的，他们会因为私欲而变得很可怕，但也不是很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没有欲望的凡人。”
“哥哥，你没有心愿吗？”
“我……”桑宴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树林，揉捏狐狸耳朵的手一顿，“我的心愿很简单，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想在这个世界被人抹杀，想要找到真相，想要回家，我也想……试着去喜欢一个人。”
“哥哥，我和爷爷也不是凡间的凡人，我们是一样的吧？”小狐狸似懂非懂，抱着尾巴咬了咬，“哥哥，我还想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