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鹿卿卿揉着猩红的眼睛，泪汪汪看着夜云舒。
她抬起眼睛的瞬间，和夜云舒的目光相撞，四目相接。
夜云舒的眼里充满宠爱，暗含一丝火气，鹿卿卿一喜，起码师父还是那个师父。
这让她沉重的心情好了许多，也多添了她的负罪感。
鹿卿卿紧张地注视着他，眼睛里的探询之色，十分明显。
夜云舒把注视着他的鹿卿卿，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拍一下自己的腿，示意鹿卿卿。
“去衣，趴为师腿上。”
“我们来算算自罚的账，至于欺师灭祖的账，为师过几天给你列个表，定时找为师领处罚。”
鹿卿卿听言，有些许别扭。
这……去衣吗？
一想到自己干的事情，咬咬牙，脱去衣服，趴在夜云舒膝盖上。
看到乖巧听话的鹿卿卿，夜云舒有些头疼。
以前，多希望她乖巧一点，心性稳重一点，有个当少宗主的样子。
现在，夜云舒又希望她多顽皮一些，活的欢乐无忧，不要被重担所累。
你说她听话吧，她确实听话，可是，那一身的责任感，让她做了错事，心惊胆战很久，也让她联想到很多事情。
夜云舒心底苦笑，到底是谁？让他的宝贝徒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
他也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徒弟。
现在这个情况，你说处罚吧！心底不忍，舍不得，不罚吧，看看她犯的错，一个比一个离谱。
让人难以接受，此事不罚，日后再犯，又该如何？
夜云舒揉了揉自己额头，一脸愁苦，无数怒火和不忍，都化做了无奈的叹息声。
他扶着鹿卿卿的身体，低唤:“徒弟，你做了这些事情可曾想过为师？”
语气异常平静，但又有一丝疲倦，一丝无奈。
夜云舒的话，虽然不带有任何怒火，但却让鹿卿卿心头一颤。
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刚刚停止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
鹿卿卿抬起头，盯着她的红眼睛，“师父，您也认为，我不能保护你们吗？”
夜云舒无奈，“徒儿，为师并不怪你，是为师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夜云舒知道鹿卿卿有苦难言，也知道她不得不为。
但是……当年的那件事……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父，您罚吧，是徒儿无能，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保全你们。舍我一人，换众生，很值的。”
“为师的逆徒，就这样委屈求全了？”
夜云舒知晓自己带大的孩子，是怎样的倔强。
“不是妥协，我不想师父为了保全我，做出什么牺牲。”
鹿卿卿摇了摇头，眸底的坚决不曾改变。
她一直知道，她的师父在寻找两全的方法，一边面对着那么多人的咄咄相逼，一边还要保护自己。
她并不想自己的恩师遭受这样的欺压，这骂名，她愿意背。
哪怕万劫不复，只要能保护她的师父，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