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都尉莫急,暂时先不急着告诉王爷,我这边也有话要告诉王爷。待我理清思路,写好信后,再劳烦应都尉帮忙一起送去。”
应维升浓眉大眼透着明镜的心思,想这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什么事都不了解,让他给王爷写信,也说不清楚,不如让她自己写,是真是假,王爷一看便知。遂,点头答应道:
“也好。那便请夫人先行休息,再慢慢写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由末将交给王爷吧。”
莫溪闲见这情况算是暂时稳住了,暗暗松了口气,点头道谢:
“多谢应都尉。”
“夫人不必客气。”
应维升说着又转身对身边的下属吩咐道:
“快带夫人去楼上休息。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是。属下遵命。”
那士兵严肃地行了个军礼,大声回应道。
莫溪闲看他们举手投足间的军礼十分严肃有序,暗叹这应维升是个好将,强将手下无弱兵,她在这里,是不是会相对安全些?
冬雨霖霖,落地无声。高高的城楼之上,一抹白色的倩影巧立着,孤身遥望,远处长云暗天,苍山负雪,衬得这身影此刻尤为寂寥。
直站得腿脚麻木,莫溪闲这才搓了搓手,跺着脚回到屋里。
这城楼之上的房屋乃是石墙石地,在这江南腊月,水冻凝瘀的日子里,让人更觉苍凉。
刚坐下不久,她又不得不起身,在屋内徘徊不止。不由轻笑,自己居然也有今日这般坐立不安的时候,若是要让关木琛知道,定是又要嘲笑自己一番。
现在她心中忐忑的并不是自己会被那些人追杀,而是担心关木琛与沐泽。因为自己的一个决定,若要伤了他人性命,她是宁死也不愿的。
看了看屋外,天色已晚。这个时候,假若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找到叶宬佑了吧。如果是那样,她就可以放心地面对自己的生死了。
蓦地,敲门声响起,听得屋外传来侍卫的喊声:
“禀夫人,都尉来请问,夫人的信写好没有?”
这都尉倒是着急,一天催了三次,看来,他是迫不及待想去叶宬佑那里辨别真伪。她不是不愿意写,只是现在她心中忐忑不安,压根就坐不下来写东西。而这都尉又催的急,越急就越坐不下来写字。
掩住心中的烦闷,回应道:
“还请都尉大人稍等,我正在写,待我写好,就给送过去。”
“是。属下这就去禀告。”
侍卫说完转身就跑。
莫溪闲还以为他会再啰嗦几句,没想到居然这么干净利落,看来那应都尉是交代好了,不要打扰她。
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再坐回桌前。提起笔来,却无以落墨。今日若是自己输了,那便是必死无疑。提笔要写什么?获奖感言,还是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