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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夏同知求鉴王冕画 刘伯温巧治元帅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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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刚回到府中,都元帅府同知夏铭璋匆匆赶来拜访,袖中还藏着什么东西。夏同知说:“刘都事,走得好快。刚才在都元帅府想和你聊上几句,转眼就不见了你的踪影。”

刘基回身发现是夏同知,笑着说:“哦,是夏大人,这么急着找我,有何要事呀?”

夏同知突然来了兴致,说:“都说你刘都事神机妙算,你猜猜看。”

“呵呵,要我猜猜。”刘基笑着说:“我若猜中,如何?”

夏同知说:“若是你能算出我为何事而来,我就在‘海月楼’备上等的美酒佳肴,以作酬谢。”

“好,好,好,夏大人有此美意,我岂有不赏光之理?待我卜算卜算。”刘基笑着说,装模作样,掐指卜算,然后说,“啊,有了,夏大人必是为一件宝物而来。”

夏同知很是惊诧,说:“真乃神人!刘都事如何算出我为宝物而来?”

“呵呵,何需卜算,”刘基笑着说,“大人匆匆而来,气息紊乱,衣袖沉硕,必是身携宝物。”

“呵呵……刘大人呀,刘大人,什么也瞒不过你这双眼。”夏同知说,“刘大人既知我来意,何不邀我到书房一坐?”

刘基微微一笑:“呵呵,只顾说笑,把待客之礼也忘了,夏大人,请——”

刘基把同知夏铭璋延请入书房,二人落坐。苏晴儿上茶。

刘基问:“夏大人有何宝物,也让下官见识见识?”

夏同知从袖中掏出一个手卷,小心地递上,说:“近日偶得一手卷,不知真伪,想借刘都事慧眼,以作明断。”

“只求一饱眼福,岂敢妄言明断。”刘基:双手接过,在书案上展开,细细观赏。

夏同知也凑近观赏:“说是王冕王元章先生的墨宝,可我眼拙,不能辨真伪,刘都事和王元章先生交情至深,应该对元章先生的书画颇为熟悉,所以想烦请你来掌一掌眼。”

刘基又仔细查看一番,说:“唯有梅花屋主(注:王冕,字元章,号梅花屋主、煮石山农等)才能画出梅的这般风骨,这般气势!”

夏同知抑制不住喜悦:“果真是王元章先生的手笔?”

刘基肯定地点点头,说:“嗯,确定无疑,就是王冕王元章先生的手笔。此画从何处得来?”

夏同知说:“一亲眷偶然从市上购得。”

刘基感慨说:“梅花屋主之梅图,可遇而不可求呀!”

刘基慢慢卷起画轴,交给夏同知,夏同知收起,二人回到座位上。

“是呀。”夏同知说:“刘大人的这位好友清逸脱俗,多少人千金求他一画不得,而他却甘愿穷困潦倒,避于市井鬻文卖画。”

刘基说:“王冕先生才是大智慧,我等哪里能及呀”

夏同知笑了笑,端起茶,呷了一口说:“不说你的这好友了,刚才我看你刘大人未等议完事,就匆匆离开都元帅府,这是为何?”

刘基说:“我见众人扯天扯地,无甚正事可议,就离开了。”

夏同知说:“都元帅卧床不起,现在无人主政,众人也甚为焦急。”

“嗯。”刘基点头说:“都元帅殚精竭虑谋划这么久,没曾想竟是这个结局,心结一时难解呀。”

夏同知说:“如今浙东匪患未平,人心不稳,长此下去,恐生变故。”

刘基说:“我也深为此担心。”

“刘大人,你足智多谋。”夏同知说,“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刘基说:“别无他法,惟有都元帅才能撑起浙东大局。”

“都元帅已辍食多日,何日康复尚不可知。”夏同知说,“如何能撑浙东大局?”

“是呀。”刘基说,“务之急是医好都元帅之病。”

“如此一天天苦苦支撑也不是办法。”夏同知说,“刘大人,你倒拿个主意呀。”

刘基说:“此事需慢慢计议,急不得。”

“此话怎讲?”夏同知愣了一下,忽然若有所悟,“莫非刘都事已有妙方?”

刘基故弄玄虚地说:“妙方倒是有,我在等一味良药。”

夏同知问:“是何良药?”

刘基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夏同知指着刘基说:“刘大人呀,刘大人,你总是神秘莫测。”

二人相视而笑。

院门外,一名驿卒翻身下马,高喊:“这里可是刘伯温刘大人府上?”

守门军士问答:“正是。”

“这里有封书信,要呈送你家大人。”驿卒说,从文袋中掏出书信交给守门军士。

守门军士说:“多谢多谢,我这就交给我家大人。”

刘基与夏同知聊得正浓,苏晴儿走了进来,说:“叔父,刚才驿卒送来处州石抹大人的书信。”

“哦?”刘基冲夏同知神秘一笑,说,“良药已到。”

苏晴儿递上书信,刘基接过,打开,细细看,看后递给夏同知。

夏同知接过,仔细看了看,不解地问“这哪里是什么良药,分明就是一首诗吗?”

“夏大人,你再仔细看看。”刘基说。

夏同知又看了一遍,说:“我又看一遍,仍是诗作一首,怪我眼拙,还请刘大人指点。”

刘基笑着说:“此诗看是闲适之作,实乃一捷报。”

“这点我倒能看得出。”夏同知说,“我来时刚看到呈报,说处州有闽寇犯境,被石抹将军一举荡平。可这与良药有何关系?”

刘基说:“此诗即是一服良药,足以让都元帅康健如初。”

夏同知半信半疑,“这首诗竟有如此功效?”

“一点不假,”刘基说,“不过……这药尚需一味药引?”

“需一味什么药引?”夏同知问。

“这药引么……”刘基微微一笑,目光转向夏同知衣袖。

夏同知有些紧张,赶忙把衣袖藏于身后,说:“刘大人,你……你……该不是打我这手卷的主意吧?”

“还真让大人言中了,”刘基笑笑说,“我要寻的药引正是夏大人袖中之物。”

“刘大人,你是何居心!”夏同知有些生气,说:“你与王冕是至交,想必他的书画你定不会少,我只有这一幅手卷,你还设计夺取,是何道理!”

刘基忙解劝说:“夏大人想多了,我虽不缺梅花屋主之作,可卷上满是唱和题跋,如何做药引呢?”

夏同知有些不舍得,说:“可我……”

刘基笑着问:“莫非夏大人不愿都元帅早日康健?”

“为医好都元帅之病,我何惜一幅手卷!”夏同知说,从袖中掏出手卷,欲交给刘基,又停住,说,“若不能医好都元帅之病……我定不饶恕!”

刘基信心十足地说:“夏大人只管放心,若医不好都元帅之病,下官甘受处置。”

夏同知递上手卷,刘基接过,走到书案前,把手卷展开,喊:“晴儿,研墨。”

苏晴儿,端来石砚,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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