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没有任何印象。”禄东赞抱歉地说。
“因为你是画中之人,一百多年前,画师画你的时候,你刚到长安,刚见了那个中原的太宗皇帝。所以,你并不会知道你入画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而我们是被用法术锁进画中之人,自然,与你是不一样的。”红绳对禄东赞解释道。
禄东赞仍旧一脸迷茫之色,显然,他对红绳所说之事,只觉难以置信。
“我在这间书房里,探了一个月,我可以进到这间房里,墙上挂着的其他画中,那些画中之人,也可以进我的画。而你我之间,也可以互相穿行。”红绳对雀奴说,“只是,这些都并不重要,要紧的是,你也查探清楚,你究竟在哪里才好!”
——
“你怎么还不起?”男子换了一身常服,脸上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坐在雀奴的床边问道。
雀奴觉得自己的意识应是回到了原身之中,连忙将双眼睁开,四下望了望。
“昨天晚上,你对我做了什么?”雀奴看见床角的百帕,并不知是什么,便盯着男子的脸,吃力地问道。
她明显能感觉到,男子那张僵硬的面皮之下,有着表情的起伏变化。
他似是在笑,是否笑得开心,雀奴无从得知。
“什么都做了,什么又都没做。”他说:“你猜?”
雀奴见他这副样子,只觉气极,她忙用尽浑身的力气,跃起身来朝男子扑打而去。
男子有些诧异,倒也不躲,只是勾住了雀奴的后背,手腕轻轻一翻,就把雀奴钳制在了他的身下。
雀奴急怒攻心,挣扎着叫喊。
男子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示意噤声,雀奴双眼怒睁,死死地盯着他的面皮,似是要用眼神将他脸上的面具撕扯下来一般。
男子见雀奴正瞪视着自己,也用自己的一双眼睛透过面皮,挑衅似地回瞪着雀奴。
雀奴越是挣扎,他便将她的手腕箍得越紧,直到雀奴折腾到力竭,他才松开了手。
雀奴将气息捋匀了些,盯着他面皮边缘,匀净的皮肤:“你是何人?”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嫁了谁,真是糊涂。”男子嘲笑道。
“不就是驸马么。”雀奴没好气地说。
“嗯,能当驸马的,你猜是何人?”他说。
“莫不是王八?”
男子似是被气笑了,连连叹气,转过了身去。
“你终日昏睡,总不是个办法,我为你请了医师。”男子说罢,起身将床边的帘子放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袍,对着门外说道,“来了吗?来了就请进来吧。”
一个须发皆白的医师拎着药箱走了进来,向男子行礼之后,在雀奴探出的臂腕之上搭了一小块纱,方才伸出两指,为雀奴把脉。
医师沉吟了良久,又请雀奴换了一只手腕。
“你能诊不能诊,不能便滚!”男子的耐心极为有限。
医师见状,倒也不愿再诊,站起了身来,“驸马,公主这嗜睡之症,并非是中了迷魂药,老生无药可开。”
“杀了这庸医。”男子站在医师身后,冷冷地说。
“我中的明明是法术,你何必要为难人家医士?”雀奴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