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安一而再再而三地求她,实在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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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所以上朝之前,萧念安便已经仔细清理过了。
如今只是出了薄薄一层汗,稍微一洗,也便干净了。
于是他没过两刻钟便穿着姬杉命人准备好的衣衫,来到了寝殿。
“臣叩见陛下。”
哪怕衣料轻薄且拖地,萧念安仍旧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以前觉得他一板一眼烦人得厉害,眼下姬杉倒是觉得这样的性子也有这样的可爱之处。
总之在床上,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萧念安一向只读圣贤书,不屑于看春宫图那些污秽之物,哪怕至今也未瞧过一眼。
所幸他学习能力极强,尽管只与姬杉有过那么一次,现在却也会举一反三了。
“唉,丞相平日里这张满口孔孟之道的嘴,如今怎么也开始吐出些污言秽语了。”
“孔孟之道并未灭人欲。”萧念安在一声声口申口今中,勉强吐出了这一句话。
他脑袋无力地垂下,长发混杂着汗水,一双修长的腿被姬杉牢牢压住。
一点都没了高风亮节的丞相模样,只是任她亵玩着。
“是这样吗?可惜孤不曾钻研过孔孟,不了解这些啊。”姬杉依旧恶趣味满满,用言语刺激着他。
“不过就算如此,孤也知道,应当没有哪个学派,会教为人臣者如此行事吧。”她一边轻拢慢捻抹复挑,一边又问道,“你说是吧,萧丞相。”
“嗯……没人教过,大家不会教这些的。”萧念安呼吸极为不均,却仍旧回应着。
“那是谁教的你这些呢?”
“是臣自己……臣只是在遵循心之所向,而行事。”他感觉自己口齿已经不清晰了,“臣爱慕您至极…所以便会如此行事…”
“这一点,孤倒是知晓。”姬杉擦了擦他眼角的泪水,“只是不知丞相何时对孤有了这种感情啊。”
“臣…呃…”萧念安正要回答,却又是一阵闷哼声从喉咙间泄出,“臣想…应当是您登基那一日吧…”
“那丞相岂不是日日夜夜忍得很辛苦?”
“若未…沾染圣恩,则,则不觉难忍;一旦如此,便…度日如年…”萧念安瞳孔微微涣散,全身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
……
姬杉这一夜,没有中途叫人将萧念安送走,而是让他宿了整晚。
直至第二日上朝。
萧念安先她一步随文武百官入了宣室殿。
“萧大人怎是从那边进来的。”一位大臣眼尖注意到了他的来向。
“昨日有要事同陛下商议,一时忘了时辰,宫门落了锁,陛下体恤下属,容我在宫内留宿。”萧念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原来如此,丞相大人一向为大周鞠躬尽瘁,为国为民实乃吾辈楷模。”大臣立即恭维道,“只是大人身体刚好,还是要多休息才是,您眼中全是红血丝。”
“是吗?”萧念安听闻面色微僵,早上匆忙,他不曾照镜。
“是啊,大人可要注意身体。”那名大臣又说道。
“劳秦大夫关心,我会注意的。”饶是他再镇定,此时也难免有些尴尬。
偏得又有几人听到声音,一齐过来说了一堆恭维夸赞之言。
那些大臣们倒不是因为别的,只觉得彻夜长谈这是陛下要重用萧念安的征兆。
毕竟这些日子,陛下上朝时对他的态度较之前相比,明显好了不少。
无论萧家如何受萧槐影响,只要陛下重视萧念安,那都不是事儿。
朝臣自然是想要锦上添花的。
却不曾想,这明晃晃即将成为宠臣的萧念安却是要辞官。